秦冰綃離了太真教的山門——兩儀玄微界天,按下不表,卻說蘇照此刻正在仙園所在界天。
夜色之下,安安離了蘇照所居閣樓,向著住處而去,少女銀色柔順的頭髮在皓白月光之下,流光熠熠,一張吹彈可破的娃娃臉上,有著難掩的喜色。
行了二三里地,忽而擰了擰眉,喃喃道,“哎呀,都忘了問,明天在哪兒匯合出發,可不能讓阿爹他們發現了。”
這般想著,施展遁法,去而復返,看著已經熄了燈火的竹樓,“睡了,那明天再來吧。”
“呃……”
“嗯,這什麼聲音?”少女轉身將要離去,忽而一道高亢、婉轉,又帶著餘韻悠長的聲音,幾乎穿過蘇照佈下四周隔絕聲音的法禁。
隱匿了身形,一雙藍寶石晶瑩的眸子,眨了眨,鬼使神差地施展起血脈天賦神通,兩隻嬌小玲瓏的耳朵支稜了下,可方一聽清,不由面頰染緋,心頭一蕩。
許是屋內之人正在安心耕耘,靈覺就沒有往日警惕,再加之少女血脈天賦神通玄妙非凡,倒也沒有察覺。
“這……好無恥。”安安也不是什麼懵懂不知的少女,一張娃娃臉上現出恍然之色,輕啐了一口,意味莫名地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暗道:“這人族和野外交/尾的妖族,也沒什麼兩樣嘛。”
聽了一陣,想走,但腳下好似生了根,不知不覺面紅耳赤,不由併攏著雙腿,眉尖微蹙,輕輕摩挲著。
誠如蘇照曾經所言,白色不耐髒……
忽而遠處一隻寒鴉飛過天空,發出喑啞的叫聲,將凝神靜聽的少女喚醒,猛然驚覺,自己不知不覺竟是聽了一曲,不等進入下一曲,少女面頰似火,抿了抿唇,暗暗呸了一聲,踉蹌著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之中。
方至所居閣樓,燈火之下,一個青年長身玉立,靜靜看著對面少女,似是等了有一會兒,笑道:“安安,你方才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安安一張口,就被自己嗓音的嬌軟、酥膩嚇了一大跳,但還是強自鎮定,皺眉道:“向哥哥,你找我有事?”
名為虎向的青年,不疑有他,道:“有點事兒,就是,我爹將渡三災,打算前往八寶塔中暫避,你能不能和王上說說?”
安安道:“這樣啊,可是先前我爹不是和叔父說過了嗎,三災之劫還是不借助外力為好,收穫也能更大,叔父都已經答應了啊?”
虎向道:“我有些不放心,而且,我爹最近也生出了畏難之心。”
安安道:“好吧,明天我去問問,都這麼晚了,我得去沐浴睡覺了。”
說著,捂著嘴,打了一個呵欠。
虎向一臉笑意道:“好,那你早點睡。”
安安鎮定了下心神,從一旁走過去。
虎向皺了皺鼻子,似是喃喃道:“什麼味道?”
安安心頭一咯噔,一張白膩如玉的娃娃臉,兩腮已是羞紅滾燙,道:“東奔西跑一天,出了一身汗,還能有什麼味道,向哥哥,你什麼意思?”
“我不是……”虎向連忙解釋道,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
“不和你說了,你早點兒睡了,安啦。”安安說完,一邊向閣樓走去,一邊吩咐道:“來人,備水,我要沐浴。”
白日裡閒逛了一天,出了一身汗,渾身黏噠噠的,實在不舒服……
“是,殿下。”侍女輕聲應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