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你,想不想……”
“啪~”
蘇照實在忍無可忍,揚手狠狠拍去。
安安美眸瞪大,似是難以置信,咬牙切齒之中帶著怒火,道:“你敢打我?還打我那裡……”
蘇照一把將少女按在膝上,掀起裙襬,褪下小衣,看也不看,噼裡啪啦,一巴掌下去,白浪微湧,漸漸紅腫半指之高。
心頭既有些惱羞成怒,又有些可憐這少女扭曲的心性,怒聲道:“不搭理你,你還沒完沒了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報仇就報仇,非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歪門邪道,學這種勾引人的手段,看的人可憐又可笑,誰想騎你?女瘋子一樣,和智障……是犯法的,真想幹你一耳巴子!”
“我……你找死啊……”安安先是懵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一張精緻、白皙如玉的娃娃臉上羞憤欲死,豔豔紅唇之中謾罵不停,但與此同時,一股說不出的怪異之感在心中如野草滋生,雖是捱罵,卻能感受到那種言語之間的關懷不似作偽,令人眷戀難離,一時倒也沒有施展神通劇烈掙扎。
少女從小應是缺父愛的,虎山君給予的所謂父愛,在幼年的少女眼中,充滿著虛偽的汙濁。
而且,虎山君的父愛,幾乎是百依百順,從無打罵。
蘇照打了幾下,感受到掌指之間的滑膩,皺眉道:“知錯了沒有。”
“喵嗚~”
紅唇微張,發出一聲甜膩的嬌哼,卻是一聲貓叫。
蘇照面容上現出一抹異樣,老虎學貓叫,貓爪撓心一樣。
“好了,”蘇照給少女放下裙襬,看著淚眼朦朦,臉頰滾燙如火的少女,輕咳了一聲,沉聲道:“我會幫你,但你前面要聽我的,若你所言為真,虎山君誠大奸大偽之徒,沒那麼好對付,指望著獲得仙園天紐,就能令其俯首求饒,實在有些一廂情願。”
“嗯。”安安低著頭,應了一聲,整理著裙襬,絲絲縷縷的疼痛混合著一抹怪異之感爬上心頭,也沒有以法力緩解紅腫,抬頭不時偷瞧蘇照,一雙晶瑩明澈的藍寶石眸子隱有幾分依戀生出。
蘇照這邊卻忽而想起一事,問道:“你之前是不是還想挑撥虎向父子和虎山君之間的關係?”
安安愣了下,急聲道:“我從來沒有對別人……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這個。”蘇照面色頓了下,擰眉道:“虎山君不是傻子,你這種小聰明,以後最好別耍了,我現在都懷疑,他有沒有察覺出你的異常。”
安安清聲道:“我從小到大,向無露出一絲一毫的怨恨,反倒是他,最近這二年,我有時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很怪異的那種,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蘇照揉了揉少女頭上的雪白頭髮,少女臉上竟下意識地現出一抹乖覺之態,但片刻之後,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冷著臉哼了一聲。
蘇照感慨道:“怪不得,你都被逼得精神分裂了,入戲這麼深,多幅面孔,不精分才不正常吧。”
這比體驗派演員還要難,因為這是從小到大,整整演上八十年。
現在,蘇照才漸漸把握住這安安的性格。
有時古靈精怪,像個沒長大的孩子,這可能是因為在虎山君面前要裝巧扮乖的緣故,八十年裝巧扮乖,幾乎都成了本能。
有時心計深沉,已經懂得利用自己的姿色優勢,可在他眼中,實在像個笨拙的小女人。
有時顛狂森厲,卻又像女瘋子一樣。
如此種種,他只是覺得可憐、可悲。
“多幅面孔,誰又不是呢?”不知想起什麼,蘇照心中嘆了一口氣,將腦海中的想法驅散。
安安雖然不知道精分何意,但也知道蘇照說她快被逼瘋,體會著言語中的憐惜,默然片刻,忽而嘻嘻笑道:“我到底被逼瘋沒逼瘋,誰都不知道,但我猜,那位衛姑娘,此刻多半是快要瘋了吧。”
蘇照聞言,面色一黑。
狠狠瞪了一眼安安,身形一閃,就去尋衛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