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所居竹樓,未曾踏入其中,蘇照眸光微動,笑道:“既是想聽,就出來吧,大可不必偷偷摸摸的。”
安安這時從竹林後走出,目光躲閃著,道:“誰要聽了,我就是過來問問你,什麼時候去那個地方?”
蘇照暗道,還真是口是心非的傲嬌少女。
剛剛還說著誓必殺他,轉頭就綴行偷聽,這頭白虎……心理絕壁有問題。
“你說什麼就什麼吧。”蘇照面色微頓,轉而徐徐道:“至於去那處地界,等晚上再去,也不會惹人注意。”
安安點了點頭,倒也沒有折身離去,默然跟著蘇照進入竹樓。
在此方囚籠般的天地多年,的確沒有聽過這樣引人入勝的故事。
此刻元磁神山之上,虎向一斧劈碎鐵傀人偶,終究再支援不住,被圍攻而來的鐵傀人偶一通爆錘,但果然如虎山君所言的那般,那些鐵傀人偶很有分寸,力竭的虎向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就暈了過去。
這邊廂,安安一手支著下巴,一邊那一雙藍寶石的晶瑩眸子,撲閃撲閃地打量著正在講“倚天屠龍”的蘇照,心頭念頭忽然改換一下,“倒可以不殺這人,將修為廢了,給自己講故事也不錯。”
蘇照一口氣講到張無忌被打落懸崖,獲得《九陽真經》,這才頓住不說,蓋因,外間天色已經擦黑。
“故事下文,以後再說,收拾一番,我們去那處地界看看。”蘇照端起茶盞,潤了潤嗓子。
衛湘歌方回神過來,訝異道:“天都黑了呢。”
安安點了點頭,抬眸看著蘇照。
此刻菩提嶺一旁的一座山崖之中,燈火微微,幾道人影憧憧。
虎向正和其父敘話,還有其母在一旁作陪,幾個女妖服侍著。
“今天沒和安安在一起?”虎向之母也是一頭虎妖得道,此刻穿著青色羅裙,頭戴鳳頭金釵,放下一個盛滿菜餚的陶碗,隨口問道。
自家這兒子和虎山君的一雙兒女經常廝混在一起,她倒也樂見其成,這虎山國說是虎山國,但實際經歷當年一場變故,得道的老虎已然少之又少,能和安安適配的,總之,她也樂見其成。
虎向憤憤道:“最近山裡來了個蘇先生,安安和他才沒認識多久,就已經走的愈發近,和兒子卻是愈發疏遠了。”
虎向之父,身穿黃袍的老者虎騰,此刻手中拿著一雙竹筷子,夾起一塊兒兔肉,朝嘴裡填著,縱然此虎早已辟穀,但這口舌之慾還是難戒,叮囑道:“那蘇先生正受大王器重,不好惹,你短時間最好不要招惹他,至於那安安,你最好還是收了那份心思。”
“爹,大王也真是的,對一個人族這樣優厚。”虎向抱怨道。
“大王有大王的打算,不可心生怨言。”虎騰道。
虎向道:“能有什麼打算,不就是那人族會說幾句佛法嗎?我看就是佛法入腦了……”
“砰~”
虎騰手中的碗重重地砸在石臺之上,但詭異地卻沒有碎裂,怒目橫了一眼虎向,一言不發。
虎向頓時噤若寒蟬,垂首不敢再言。
“好了,都幾百歲的人了,衝向兒發什麼火。”一旁的虎向之母接話說著,而後看向虎向,“你才活多大年紀,又懂得什麼,大王若是這麼簡單,當年豈會以一病弱之身的凡虎,成為這虎山國的國主?”
“你一個婦道人家,在這裡胡說什麼!”一旁的虎騰,忽然面色陰鬱,冷聲打斷道。
八百年前的事情,當年的知情者,不是隕落,就是被相繼滅口,就連虎山國的妖將,比如二護法、四妖將,都是換了幾茬,已經沒有人知道那段虎山君弒義兄、霸義嫂的隱秘。
而虎騰作為凝結妖丹的妖王,恰恰是為數不多知道那段虎山國隱秘的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