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柔這話並非沒有破綻，只是一個人在有懷疑的時候，若是事情的推理順著自己的思緒慢慢的接近，接近……那這即便不是真相，也會被認定成真相。
而她，此刻便是這樣。
“真是可憐。”東郭沐意清朗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聲音裡泛不起一絲波瀾。
短短的四個字讓人琢磨不透。
可憐？
“是啊，小姐，你也覺得那死去的人可憐吧，你說，一個女人怎麼能惡毒到這種地步。”
徐婉柔說著還狀似用手帕捂了捂臉，像是受了多大的驚嚇似的。
“小姐，你那麼善良，一定也想幫那些人報仇吧，不如我們聯手。”東郭沐意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呵，這才是徐婉柔叫她來的本意吧。
借她之手？
這招借刀殺人，她還真的要跟徐婉柔好好學學。
“徐小姐言重了，我本是江湖中人，閒雲野鶴的慣了，那些人是很可憐，但又與我何干？”東郭沐意挑眉反問。
徐婉柔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問，臉上的表情一僵。
雖然她信不過鍾離瑾，但同樣也信不過眼前這位。
東郭沐意上下打量著徐婉柔，目光裡帶了些許審視，卻讓人難以發現。
徐婉柔表面上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幅善良的樣子，實則陰暗。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所說的，亦她所做的也不一定。
而鍾離瑾，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似乎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傷害自己。
徐婉柔看到一旁的東郭沐意有些猶豫，又開始說道，“我知道俠女無心插手這些俗事，無功不受祿，自然不會白請俠女幫忙。”
見她還是不為所動，徐婉柔只好放出自己的殺手鐧，“如若俠女肯幫小女這個忙，小女一定許俠女一世榮華富貴，如何？”
徐婉柔目光瞥向一旁的東郭沐意，想看她進一步的反應。
東郭沐意雖然謹慎小心，卻是出了名的愛錢，視錢如命。
這樣也好，至少她還有缺點，只要有缺點就有突破口，不是嗎？
東郭沐意沉默了許久，徐婉柔也不催，只是靜靜地等著她回覆。
“呵呵。”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裡充斥著東郭沐意清靈的笑聲，只是那笑意卻沒有直達眼底，一陣穿堂風吹過，便散了。
“徐小姐果然是聰明人。”
話沒有說透，但徐婉柔卻聽懂了。
“小女愚鈍，不敢與東郭小姐相比。”
看起來確實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但僅僅只是看起來。
雖然徐婉柔看起來不像什麼好人，但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她要的只是錢不是嗎？反正對她也毫無影響。
東郭沐意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那你看我們合作的事……”徐婉柔摸不清她的脾氣，欲言又止道。
同為女人，眼前這個女人的城府卻不是一般的深，讓她有些猜不透摸不清。
“哈哈，既然徐小姐這麼有誠意，那合作是肯定的，更何況還有那麼多可憐的人等著我去報仇。”
東郭沐意向來喜怒不形於色，行走江湖的這些年更是如此。
她此刻的笑也並不是來自心底。
笑，對她，不過只是一個表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