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寒仍舊是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告訴別人鍾離瑾的下落。
百里羿咬著水色的下唇,那冰冷陰寒的眼中閃過一抹遲疑,雖然鍾離寒待瑾兒不好,但,他畢竟是瑾兒的親生父親,如果自己真的殺了鍾離寒,殺害岳父的罵名他倒是不在乎,但是,瑾兒一定會傷心的吧……
“哼!看在瑾兒的份上,本侯今天就先放過你!”百里羿鬆開捏著鍾離寒脖子的手,一把把鍾離寒甩倒在一旁:“別以為本侯怕了你,這天下間,還沒有本侯怕的東西,本侯只是捨不得瑾兒因為你這個人渣傷心而已。”
“咳咳咳咳……”摔在地上的鐘離寒捂著脖子,止不住劇烈的咳嗽著,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百里羿吩咐著定國侯府的侍衛,說道:“把鍾離寒給我帶回定國侯府,押入地牢看管。”
“是,侯爺。”兩個侍衛架起鍾離寒就要走。
鍾離寒急得眼眶通紅,劇烈的掙扎著,衝著百里羿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百里羿!我是朝廷命官!你沒有權利關押我!快點放開我!”
百里羿沒有理會鍾離寒的大喊大叫,大手一揮,朝兩個侍衛吩咐道:“帶走。”
“是,侯爺。”
“百里羿!我是朝廷命官!你竟然敢私自關押朝廷命官!你眼裡還有王法嗎?!”鍾離寒奮力的掙扎著,一個成年男子的劇烈掙扎若是換了別人是絕對制不住的,但是定國侯府的侍衛又豈會是平庸無能之輩,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了鍾離寒。
“在這裡,我就是王法。”百里羿唇角勾起一抹邪氣凜然的冷笑,對兩個侍衛說道:“帶走。”
“百里羿,你竟敢如此對我?這事如果傳了出去,你知道鍾離瑾會背上什麼罵名麼?”鍾離寒突然冷靜下來,衝著百里羿說道:“難道這樣,你也不在意麼?”
百里羿默不作聲,鍾離寒知道自已賭對了,也不掙扎,也不說話,靜靜地等著百里羿的決定。
“放了他。”
“哼!算你識相。”鍾離寒冷哼一聲,整理了一下衣冠,轉身回房了。
百里羿隱在寬大袖袍中緊握成拳頭的雙手不自覺的緊了又緊,任由微涼的冷風吹打著臉龐,冷酷冰寒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層焦急的神色,瑾兒,你到底在哪?
鍾離寒回到房間,卻聽到下人稟報說大夫人抓走了鍾離瑾,下落不明,不知所蹤。
“什麼?!那還不快去找!”鍾離寒亂了心神,如今能救鍾離府的只有百里羿,而能說動百里羿的,也只有鍾離瑾一個人了。鍾離瑾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鍾離府別院一處黑暗潮溼的小黑屋內,鍾離瑾悠悠轉醒,剛一動,就感覺到腦後傳來一陣劇痛。
“嘶……”鍾離瑾疼的倒抽一口涼氣,用手一摸,入手的卻是一片猩紅的黏,膩,還夾雜著腥鹹刺鼻的血腥味兒。
都流血了,這個大夫人下手還真是夠狠的。
鍾離瑾半捂著劇痛的後腦,扶著牆壁慢慢的站了起來,開始打量著周圍有些陌生的環境。
這間房間是用來處罰不聽話不懂事的嚇人的,雖然鍾離瑾是個不受寵的庶女,但是這樣的地方,她也是沒見過的,更不可能來過。
門窗緊閉,還都從外面上了鎖,想出去的可能性基本上算是一點都沒有了。
鍾離瑾來到門前,從門窗縫隙看向外面,那熟悉的景象,瞬間就讓鍾離瑾明白了自己身處何地了。
這個地方是鍾離府在城南的別院,一直是由大夫人看管的,她曾經跟著孃親來過幾回,別院的一景一物她都很熟悉。
門外還有兩個人在看守著她,她曾經見過幾次,是大夫人的親信。
鍾離瑾無奈的嘆了口氣,以她現在的處境,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還有百里羿,平時總是喜歡纏著她,關鍵時刻卻不在了,真是氣死了,只希望百里羿能夠快點找到她吧。
“哎?你聽說了嗎?鍾離府被包圍了。”有些瘦高的小廝一臉神秘對旁邊娃娃臉的小廝說道。
“什麼?怎麼會這樣?”娃娃臉小廝驚呼一聲,朝瘦高小廝湊了過去,壓低聲音,小聲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快說說。”
“因為啊,大皇子宮裡被搜出了一套龍袍和不少的兵器。”瘦高的小廝還沒說完就被娃娃臉小廝打斷了:“啊?大皇子要造反麼?那可是殺頭的罪啊。但是大皇子造反和我們鍾離府有什麼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