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阿爾泰雅·格羅斯韋斯女士。”伊格納及時的收回了視線,對馴獸師點了點頭。
“早上好,達洛特·埃文斯先生。”身材高挑,面容冷峻的阿爾泰雅也對伊格納頷首致意。
團長先生不知道之前和阿爾泰雅在聊些什麼話題。他的臉色似乎並不太好看。
而當團長看到伊格納的時候,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立即一亮,他也朝伊格納頷首致意:“早安,達洛特。”
“早安,團長先生。”
“這麼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團長微笑著說道。
伊格納看著團長如此和藹可親的模樣,內心突然湧上了一股不忍。但是伊格納咬了咬牙依舊是將手上的辭呈交了出去。
團長微笑著開啟了信封,但嘴角掛著的笑容卻在看到信封內的違約金後就僵住了。在拿著信封裡的辭職信時,他的手幾乎是可見的顫抖了一下。
然而即便是這樣,木偶馬戲團的團長,還是在看完辭職信後抬起頭,用花白的鬍子配合著表情露出了一個笑。
雖然這個笑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你們都是約好的嗎?”團長苦笑著輕聲道。
“怎麼了,團長先生?”伊格納小聲地問道。
“阿爾泰雅也是今天過來辭職的。”馬修康納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弗薩克人道,“阿爾泰雅說伊萬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阿爾泰雅想要帶伊萬迴歸山林。”
“然後,埃斯梅今天也不見了蹤影,只讓瑪德琳把違約金轉交給我。”團長道,“現在你也要辭職。這可不是約好了嗎?”
伊格納有些尷尬,看著團長的神情,他又感到了一絲不忍心。
馬修·康納已經是他見過的最好的馬戲團團長。他對每一位馬戲團的員工都非常關心和呵護。根本沒有一個老闆的樣子。他過著非常清貧的生活,沒有把運營馬戲團的壓力加在員工的身上,反而一直是自己在奔波。
似乎他運營馬戲團的唯一目的,就是運營一個快樂的、自由的馬戲團。
但就算是這樣,木偶馬戲團的財政也捉襟見肘,現在更是頂樑柱們都一個個離去。
“你別自責,達洛特。”團長卻這麼說道,他將伊格納的辭呈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繞到了伊格納身邊,拍了拍伊格納的肩。
“我瞭解你和阿爾泰雅,也瞭解埃斯梅。知道你們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才迫不得已提交辭呈的。而且,你們不都給了違約金嘛,不要有負擔。”團長寬慰道。他笑了笑,雖然不太好看,但已經看得出來竭盡全力了。
“謝謝您。”伊格納低聲道。內心依舊充滿愧疚,不由得低下了頭。
“那麼,達洛特,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呢?”團長拍了拍伊格納的肩問道。
“後天晚上。”伊格納回答。
康斯頓前往阿爾託的方式主要是火車,一週內只有週三、週四、週五、週日的晚上有去阿爾託的火車班次。最近的一般能夠回家的班次就在後天。
“我會單獨找時間去和預約了週三晚上戲法表演的僱主說明情況並道歉,詢問他們是否更換其他表演還是接受賠償。如果是接受賠償,那麼我會自己賠償違約金。”伊格納對團長說了他接下來的打算。
就算走的急,工作還是要完成交接,這是基本的職業道德。
並且伊格納還打算利用這兩天的時間去之前比較熟悉的孤兒院看看,問問他們有沒有辦法收留奧可塔薇和瑞琪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