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念24歲,還是孩子脾氣,不到黃河心不死,一路追到書房,非要齊清說出答案。
“你就是喜歡方逸行那個大直男對不對?”
“段念,你鬧夠了嗎?”
“我沒有鬧,如果不是喜歡,你為什麼做了他10年的助理,放著好好的分公司高管不做,還要跟著他。”
齊清看似平靜地回答,“他是我的恩人,是我們全家的恩人,我爸爸下葬的墓地都是他給買的,我媽媽動手術他陪了三天。段念,那個時候我才16歲,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情嗎?”
“這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有錢有閒嗎,如果我早認識你,我也做得到。”
齊清目光有些冰冷,“在你看來,這都是錢能解決的問題是嗎?”
“是。”
齊清有些失望。
“在我看來不是。這是恩情。他是方家的私生子,幫我的時候他也不過10幾歲,沒錢沒地位受鄙視,花一分錢都要被問個底朝天,幫我一個沒什麼用處的窮人,沒有任何好處。只不過他爸爸生前資助過我,他爸爸去世了,他就繼續下去了。段念,我對他的感情,不像你想的那麼齷齪。我尊重他、崇拜他,希望能一直扶持他。就這麼簡單,你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就算了。”
段念臉上的肌肉輕微痙攣,眼裡有淡淡的痛苦,“我呢?我到底算什麼?被你利用過了,沒有價值了。一句算了,就能了斷我們的感情。你根本一點都不傷心對不對。他方逸行當時窘迫,那麼我呢,我他媽連個家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前幾天我爺爺的生日我連打個電話問候一聲都不敢。齊清,你能把對方逸行的注意力分給我三分之一,我他媽就不至於這麼難受。”
齊清心中一動,終於明白段念鬧了好幾天彆扭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段正楷75歲大壽,舉行盛大宴會,段舒段琴陪伴左右,唯獨段念沒有出現。
有人問段正楷寶貝孫子去哪了,段正楷一臉厭棄地回答,“死了。”
第二天就是鋪天蓋地的相關報道,齊清看到了,也曾想過要不要安慰一下段念,可是看段念依然沒心沒肺地樣子,再加上工作忙,就忘了這回事。
現在看來,笑容背後,傷得很重。
齊清低著頭,手撐著桌子,目光盯著桌邊的一張白紙,說話聲音很輕,“我活了33歲,你是我唯一的戀人。這就是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說不出其他的話。別逼我。”
段念發完脾氣,心中的鬱悶已經消解了不少,聽到齊清“唯一”的說法,心中頓時感動的一塌糊塗。
走過去抱住齊清的頭,“哎呀,我就是隨便說說的。方逸行一個大直男,你就算喜歡他也沒用,能對你這麼好的只有我段爺一個。”
“段念。”齊清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大男孩。“
我不會哄人。以後有心事直接跟我說。別讓我猜好嗎,我怕看不出,看出來也猜錯了。”
“哎呀,我不是說了嗎,我沒什麼心事,我他媽就是,就是憋的。”
“什麼意思?”
“你還好意思問我,玄宇軒一直在家裡,我碰你一下,你都怕教壞小朋友,齊清,你要補償我。”
段念是個會撒嬌的孩子,齊清是個對撒嬌免疫的人,所以平常段念撒嬌基本上都是自娛自樂,可這一次,齊清直接給了他甜頭。
一場酣暢淋漓的快樂事,段念早就把所有的怨念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齊清卻破天荒地給方逸行發了一個訊息,請了一天假。
“你幹嘛?明天不忙嗎?”
“還好,該準備的資料都準備了,危機公關玄鳴才是高手,還是交給更專業的人做吧。”
說完,摸摸段唸的寸頭,“你能請假嗎?”
“可以啊,這幾天又給玄鳴帶孩子,又幫她盯著各項工作進度,她答應回來了放我假。可是你明天要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