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言起身,扶了扶眼鏡,斯斯文文地回答年輕人的問題。
“玄鳴說的這番話,也代表了我們公司選人用人的基本原則,我完全贊同。我相信,不僅僅是行知,任何企業想要的都是德才兼備的員工。德,就是責任心。我們常常把責任心給誇大了,對家國的責任,對社會的責任,對企業的責任,這些都很重要,但在行知,我希望你們首先能為自己負責。每做一件事之前,你們就問問是否對得起你付出的時間和精力就好。才,就是績效。行知集團是目標導向型企業,鼓勵員工用最短的時間完成工作任務,然後享受生活享受人生。如果你就是比別人效率高,你可以花一個小時完成一天的工作量,那麼剩下的時間,我們允許你在不影響其他人工作狀態的前提下自由支配。至於不公,這個問題就大了,我還是讓公關大神方少來回答吧。”
蕭可言是個嚴謹的人,說出的話也是一板一眼,但細細品來,字字珠璣。
方逸行則不同,他一向四兩撥千幾,幾句話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所謂不公,很有可能不是你所想象的黑幕,而恰恰是你自己的侷限造成的偏見。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憤怒和猜測當中,不如努力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早早完成任務,然後花更多的時間花前月下,琴瑟和鳴。我始終覺得,食色性也才是人生的真諦。大家還是把精力放在更有價值的事情上吧。”
一陣鬨堂大笑中,玄鳴收到一條訊息,“作為老闆,我剛剛已經說了自己的需求,你是員工,能不能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完成這個任務。”
玄鳴瞬間紅了臉龐。
那一夜,在方逸行的威逼利誘下,玄鳴圓滿地完成了食色性也的工作任務,並給出了建設性的意見,“飯桌太硬,硌的腰疼。”
……
週一上班,玄鳴在總裁擴大會上做了關於“行知娛樂調整產品內容,提升作品內涵,拒絕迎合低俗審美”的彙報,
參加會議的一些發行商和網站主管出於收益考慮對玄鳴的彙報提出了異議。
幸好方逸行提前請了政府文化部門和宣傳部門的人參加,官方人士對玄鳴的彙報給予了充分肯定,那些發行商和網站負責人也不好公開叫板。
又過了大半年,玄鳴動議拍攝的幾個主旋律電影,在一片唱衰中絕地反彈,衝出了幾匹票房黑馬,大家對這個遠來的和尚才刮目相看。
慶功宴上,以前反對聲音最高的幾個發行商和投資人都紛紛拍馬屁,“玄總眼光獨到”“玄總深謀遠慮”等等讚揚聲不絕於耳。
玄鳴淡笑著回應,“跟我本人沒什麼關係,甚至跟導演演員的關係也不大,不過是我們順應時代而已。多看看上面有關文化產業發展的檔案沒壞處,抓住大的形勢就算不賺大錢也不會走錯路。”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第二天甚至登上了時政報紙的重要版面。
徐行拿著報紙感嘆,“行知這幾年風生水起,露臉的事情很多,娛樂這塊能在這種嚴肅性的時政大報上被表揚,我真是想都沒想過。老四,你媳婦夠厲害。”
方逸行也在翻報紙,皺著眉說,“你看這照片上,玄鳴是不是太瘦了,沒有本人好看。”
“老四,你能不得瑟嗎?你以為哥幾個沒看出來,玄鳴這半年瘦了不少,你可是越來越神清氣爽了。悠著點,她受過傷,體力沒那麼好。”徐謙痞痞地調侃他。
“跟我沒關係,工作壓榨她的比我厲害多了。過幾天我打算帶她休假,她有無數的倒休假。”
“我們是沒意見,關鍵孩子他媽你能搞定嗎?”
想到這個,方逸行就頭疼。
兩個人看著有了實質性的進展,但玄鳴的心似乎並沒有向他靠攏多少。
更糟糕的是隨著玄鳴事業的成功,身邊的誘惑越來越多,連許久沒冒出來的容巖都開始按耐不住了。
看著兄弟愁苦的樣子,徐謙笑著說,“要不晚上去我家吃飯吧,盈盈還能幫你勸勸玄鳴。”
“別搓火了,她哪有功夫陪我吃飯。早約了容巖了。”
“巖哥?是因為院線排片的事情?”
“嗯,這幾部主旋律的片子能叫好又賣座,容氏出了很大力。容巖在院線排片上給我們行了很多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