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合上電腦,去浴室洗了個澡,頭髮還溼漉漉的就上了床。她以為她會失眠,但一挨著枕頭,就有睏意襲來,很快就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
秦桑接受採訪的時候,方逸行確實就在她身邊,她照著方逸行寫給她的話一字不漏地說給電話那端的媒體聽。掛了電話,她枕著方逸行的腿躺在沙發上。
“為了幫焦陽,你甚至願意來給我過生日?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你對他的事情這麼上心。”
方逸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淡淡地問,“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我明天補給你。”
“我要你這個人,你會給嗎?”
“除了這個。”
“那就沒了。我什麼都不缺,即使缺,我現在也買得起。”
“看來我只能說一聲生日快樂了。”
“你還是老樣子啊,為了達到目的,能夠違心地做任何事。”
方逸行波瀾不驚地回答,“沒什麼事情,我就走了。”
“等等,小行哥哥,你給我彈首曲子吧。我好久沒有聽你彈鋼琴了。”
方逸行想了想,起身走到鋼琴旁邊,翻開琴蓋,“想聽什麼?”
“張國榮的那首有誰共鳴。”
方逸行手指搭在黑白琴鍵上,深沉悵惘的旋律瞬間流淌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裡。記憶一下子就被拖回到少年時光。
……
那時,秦桑是方逸行在方家老宅唯一的玩伴。她不忌憚別人不屑的眼神和善意的提醒,願意和方家人口中的喪門星坐在一起練琴,願意拉著他的手一起盪鞦韆,願意陪他看棋譜練書法,願意把好東西分給他吃,願意在他生病的時候緊緊地抱著他睡覺。
秦桑是方逸行那段灰暗生活中唯一的光亮。他愛上她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後來的變故,他們應該會一直在一起吧。
秦桑從身後摟著了方逸行的肩膀。
“小行哥哥,為什麼不可以,為什麼不可以回到過去。我還愛你啊。你心裡明明也還有我啊。”
方逸行停下了彈奏的手指,撥開了她的胳膊。
“我說過了,我已經愛上了別人。”
“那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小行哥哥。”秦桑的眼睛裡水汽瀰漫,讓人心生憐惜。
方逸行望著她,發自內心地說,“桑桑,你的生命中不能也不會只有我一個男人。”
秦桑抓住他的手不放,整個身體撲在他的懷裡。
“我沒有家人了,除了你,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情感寄託。你如果不要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方逸行垂著手臂沒有碰她,“別拿生和死開玩笑。我們誰都不是為了別人活著。否則你當初不會不顧一切的去美國結婚。你追求成功的路上,我是多餘的。你功成名就了,我就成了你缺失的那塊拼圖。桑桑,這不公平。”
秦桑的眼睛一亮,“你恨我對不對,你是恨我的。那就說明你還愛著我。我不怕你恨我,你越恨我就越說明你愛我。”
說著扯開肩頭的衣服,“你看到這個紋身了嗎?我把你刻在骨肉裡,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你怎麼可以說忘就忘。”
方逸行的眼底終於飄過了一絲遊移。秦桑抓住他片刻的放鬆,踮起腳尖深吻上去。方逸行不受控地回應了她,卻在舌頭交纏在一起的一剎那推開了身上的女人。
“到此為止吧。桑桑,生日快樂。再見。”
方逸行的步伐有些凌亂,秦桑看在眼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我知道你還愛我,我一定會把你奪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