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走,房間太大,我害怕。”
“我不走,我就坐在你旁邊看書。”
“好。”
辛夷果真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
方逸行坐在床頭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回想到方嘯然給他打的那通電話。
彼時,他剛剛透過威逼利誘拿下了以柯少為首的那群難纏的港商,當然柯少的風流韻事在其中沒少發揮作用,他當然不會告訴那個貪婪的柯少,他一直包養的情婦,其實是他方逸行的人,他有大把的商業機密和家族醜聞握在自己手裡。容巖說的沒錯,他方逸行的成功裡,有太多見不得人的手段,每一件都足矣毀掉辛夷的乾淨美好。可他還是想要她。
所以當方嘯然粗糲的聲音傳來時,他的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方逸行,你把JADA怎麼了,她現在被送進醫院,整個人都在發瘋。”
方逸行無法理解哥哥對那個女人為何會愛到如此程度,他實在無法感同身受,只能閉著眼淡淡地回答,“我怎麼知道,她發瘋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不知道,她的車在高架上發生車禍,車主說車上還有一個女人叫做辛夷。”
“辛夷也在?她在哪?也在醫院?”方逸行的心瞬間被懸起,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怎麼知道她是死是活,不過我告訴你,這次要是她害的JADA,我一定不會輕饒她,你也保不了她。”
他沒等方嘯然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輾轉聯絡上追尾的車主,問明瞭辛夷的去向。當聽到容巖兩個字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怕程朗對辛夷的默默陪伴,更害怕容巖的志在必得,因此才會形象全無地闖到容氏的地盤,把人給搶走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疲憊地坐到沙發裡,揉著眉心,打通了負責集團人事的蕭可言的電話。
“四哥,什麼事?”
“我一會發給你一份JADA患有狂躁症的診斷證明,明天提交董事會,提請罷免她在公司的所有職務。”
蕭可言感到震驚,“四哥,發生什麼事了?JADA是你哥一手推進董事會的,而且還以她的名義帶資入股,你現在這麼做,你哥同意嗎?”
“由不得他了。容巖說的沒錯,是我養虎為患,我現在要及時止損。”
蕭可言頓了一陣,開口說,“好吧,你把診斷證明發給我,我去辦。你跟大哥二哥三哥也打聲招呼吧,讓他們也有個準備。”
方逸行依次給其他三個兄弟發了資訊。
穩重的老大徐行回覆,“望三思,若你決定,我就支援。”
學醫出生的老二闞知回覆,“狂躁症?很嚴重嗎?如果屬實的話,確實不再勝任這份工作。需要及時激素治療。總之,你的手下,你定。”
老三徐謙最後回的資訊,一貫的腹黑毒舌,“早該處理了。”
方逸行看著兄弟們的回覆,笑了笑,即使知道要跟自己強大的哥哥開撕,心裡還是踏實的。。
……
辛夷在凌晨2點多醒來,看到方逸行坐在自己的床頭翻看檔案,聲音乾啞地喊了一聲,“方老師,我口渴,想喝水。”
方逸行放下手裡的東西,把水杯遞給她,“慢慢喝。睡醒了嗎?”
“嗯。”
“還害怕嗎?”
“好多了。當時差一點就車毀人亡,我惜命,很害怕。方老師,是不是很丟臉。”
方逸行掐了一下她的臉蛋,“丟誰的臉,我比你還珍惜你那條命。”
辛夷低頭,留海遮住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