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見面之後,辛夷就徹底斷了再見到方逸行的念想。一個是庸常普通的少女,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大神,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此生能見上一面說上幾句話就已經是造化不淺了。她哪還敢有更多的奢念。
她繼續踏踏實實地跟著導師做學問,偶爾在商業週刊看到方逸行的名字,都是他如何帶領公關團隊給委託公司解決了商業危機,如何幫助企業製造了足以寫進教科書的公關推廣案例。
有的時候辛夷忍不住讚歎兩聲,被導師程朗逮到了,少不了當頭一拍,疼得不得了。
終於有一天辛夷生理週期沒忍住,翻著白眼問,“老大,你是嫉妒方大神比你風光嗎?”
程朗十分不屑地“切”了一聲,“就他,還大神,你看到的那些報道都是溜鬚拍馬的,你知道那其中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和貓膩嗎?”
生理週期,人就是容易控制不住脾氣,辛夷一樣逃不掉。
她氣憤地站起來,頂撞道,“我是不知道,你也不讓我知道啊,下學期就沒課了,大家都出去聯絡實習單位,就你拴著我做沒完沒了的課題不讓我去。”
程朗見她真生氣了,聲音便和緩下來,“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去了,我這不正幫你挑選好的實習單位嘛。你想去哪實習,只要說出我的名字,誰敢不要你啊,你用得著著急生氣嗎?”
辛夷撅著嘴說,“說得好聽,我想去行知實習,你讓我去嗎?”
“不行。”程朗斬釘截鐵的回答。
辛夷洩氣地坐到椅子上,“就知道,那你說那麼多有什麼用?”
“那麼多好的公關公司,為什麼要去行知?”
辛夷針鋒相對地回答,“那麼多公關公司,為什麼我不能去最好的。”
程朗啪的一聲把水杯放到桌子上。
“反了你了。哪都別去,課題做不完,別想畢業。”
“哼,反正你也沒想讓我畢業,就把我當奴隸使,我不幹了。”說完,辛夷拽起椅背上的書包就走。
程朗看著那個氣惱的背影,恨的牙齒癢癢,深深感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
當晚上完課,程朗提著酒,一路閒散地走到學校僻靜處的院落,那是他的導師,公關泰斗常懷憂的住處。
還沒推開木質院門,就聽到老爺子朗朗笑聲和一個男人清朗的聲音,程朗蹙了眉頭,轉身要走,被眼尖的老爺子發現了。
“程朗啊,快進來,快進來,正好逸行和羅淼也在,你們三個都好久沒一起來看我了。”
程朗只好硬著頭皮推開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