鴰神露出蔑視的笑容,緩緩說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邪神的嘴臉。而且他也透漏出來,我的母親的確是他抓去的,強迫我母親為他出力,做他的爪牙!像這樣無恥的神靈,越是花言巧語,我越痛恨他!”
“他的誘惑、威脅和欺騙全部失敗了。然後,哈哈哈,堂堂一位高等邪神,竟然惱羞成怒,想要用神念強行操控我的精神!這種低劣又粗暴的手段,只能對付最低等的邪神,如何能影響到我?自然也是失敗了,我終於自由了!”
聶傷卻無歡喜,帶著憂慮問道:“你確定自己徹底擺脫邪神鬱了嗎?聽起來似乎只是一場辯論而已,不會這麼簡單吧?”
鴰神往前走了過來,說道:“傷,邪神的事情,你知道的還是太少。”
“邪神之間的血脈聯絡,會產生神念感應,血脈越近,感應就越強烈,受到彼此的影響也就越嚴重。由此會導致同一家族的邪神性格趨於一致,使個體難以脫離家族的束縛。我也是因此無法擺脫鬱的糾纏。”
“但是這種家族認同,反過來也會對血脈聯絡產生影響。一個邪神,如果不認同家族的共同觀念的話,那他的血脈之力就會隨著削弱,否定的越多,血脈之力就越弱。”
“嗤!”
拘土氏在一旁冷笑出聲,道:“你可是欺侯主不瞭解邪神,虛言哄他玩呢?那麼多分家獨立的強大邪神,照你所說,豈不都變成了廢物!”
鴰神晃到他身邊,一臉鄙夷道:“老土蟲,做神要有自知之明,在自己不懂的領域,最好不要亂說話,否則會自取其辱。”
拘土氏怒道:“好,我聽你說,看你能給我什麼解釋?”
鴰神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邪神分家獨立,並非不認同自己的邪神身份,只是對家族理念不認同而已。在強大自身的過程中,他們會逐漸形成自己的理念,勿需認同家族理念亦能支撐血脈之力。”
“否認家族理念會對邪神力量造成很大影響,但並不會讓邪神力量完全消失。真正能讓邪神之力徹底消泯的,是否定自己的邪神身份!”
“哦!”
聶傷這下聽明白了,暗忖道:“自我身份的認知,竟然可以對血脈之力構成如此嚴重的影響!”
“這應該不是什麼意識決定物質,而是邪神思維的特殊性,導致他們大腦電訊號發生了改變,從而無法再呼叫體內神力。”
那邊拘土氏也一臉大悟之色,卻還不想認輸,大聲發問:“你是說,邪神只要不把自己當邪神,就不再是邪神?這也太荒謬了吧?你早知如此,為何不早早否定自己身份,何必被邪神鬱騷擾至今?”
鴰神皺眉看了他一眼,不耐煩道:“否定自己身份,你以為很容易嗎?你倒是試試,否定自己的凡人身份,把自己當成一條土蟲成精,看能不能做到?”
“這……”
拘土氏轉著眼珠子奮力想象了一會,終於明白過來其中的困難,頓時羞的滿臉通紅,把腦袋塞進胯a下,再也不敢說話了。
聶傷看的笑了,對鴰神說道:“你心中再沒有一絲邪神的自我認知了是吧?”
“嗯。”
鴰神欣慰的笑道:“這一次與邪神鬱的對壘,我沒有耗費一分力氣就戰勝了他。然後就感覺心中一直堵著的某樣東西,突然消融了,心中暢快無比!”
“我就是我,世間獨此一隻的——孤婦鳥!”
“啾嗚!”
她張開雙臂,發出一聲清亮的鳴叫,身上黑鋒閃動起黑曜石一般的光澤,隱隱還透著如針般的青綠光芒!
良久,她才回過神來,對聶傷笑道:“鬱神鬱永遠離開我了,他的血脈也枯萎了。”
“隨著邪神血脈的消失,我體內的陰鬼之力越發精純,還有青鳥之力,也被激發了出來。我可以收集怨魂凝成惡鬼襲人,我的黑鋒還能用青鳥血脈控制風之力,形成風刃傷敵。”
“哈哈哈,曾經打敗我的那隻鸚鵡妖,若是對上現在的我,我會把他神魂擊碎,肉—身攪成碎渣!便是這拘土老怪,也不過……”
“好了,我知道了。”
聶傷見她又要撩撥拘土氏,忙出言打斷,對她拱手笑道:“鴰神,恭喜你靈魂修補成功,實力再進一步!”
拘土氏倒也爽快,也蹲在地上拱手說道:“孤婦鴰,恭喜!如此喜事,你要請我們所有人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