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阿木的,是陰刀、花蟹和五個海民士兵,幾人空手而來,神情沮喪,眾人一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是什麼結果了。
“阿木逃了?”
聶傷皺眉問道。
陰刀和花蟹拜道在地,羞慚答道:“逃了。下臣無能,請侯主治罪。”
聶傷瞅了瞅他,又打量了一圈花蟹和幾個精悍的水鬼戰士,不解道:“那阿木雖然擅長游水,但也不過是個普通守井族人而已,你們個個都是精通水性的老練之人,怎麼可能讓他逃了?”
滿臉皺皮的陰刀垂首說道:“那阿木外表看著呆滯笨拙,其實極為精明,我在假扮守井族人跟蹤他時,可能就被他發現了。他卻裝作不知,一直帶著我們在地下繞來繞去。等我們發現情況不對,他忽然潛入水中消失了,之後……”
他看了看身邊的花蟹,花蟹嚥了口口水,惱火的叫道:“那畸形小子鑽進了一個水洞,我們幾個藏在水裡的立刻跟了進去,結果發現裡面地形異常複雜,到處都是岔洞和暗流,又漆黑不見五指,怎麼都找不到他的人了。”
“更可惡的是,畸形小子手裡的東西,似乎能放出一種小蟲子。那種蟲子非常非常小,肉眼幾乎難以看見,咬在人身上,會讓人頭腦昏沉,精神不振。”
“我們之前還不知道有此物,後來上岸覺得身上發癢,一撓之下才發現此蟲有異。這才醒悟過來,我們追他的時候,好像都感覺自己反應遲鈍,被他繞昏了頭都沒能及時作出反應。
“阿木有這麼聰明嗎?我以前這麼沒覺得?”
聶傷心中暗疑,又道:“他常年在地下活動,對當地環境早就瞭如指掌了。你們不熟悉地形,又被怪蟲所噬咬,被他甩掉了也不全怪你們。”
“不過,阿木早晚要到守井村去,釋放勿支盤給他的那個東西。你們通報守村之人沒有?”
陰刀點頭道:“我們發現被他甩了,小臣便立刻奔赴守井村,將此事告知了守村之人。劍父等人已經做好了防備,包括那怪蟲,阿木絕無可能潛進村來!”
“那可不一定。”
聶傷搖頭道:“守井村地形複雜,村外巨石嶙峋,村內蘑菇如林,陰霾濃重,隔絕感知,還有那怪蟲擾人,我們也沒有時間去了解此物,處處被動。”
“阿木熟悉村內形勢,我們的人卻很陌生,人手又少,難免會出現防備不到的地方。”
“本來在水神的領地,水神可以輕易發現他。但此事不能驚動水神,反而會束縛我們的手腳,更容易讓他覷到機會。”
他略一思忖,吩咐道:“洛望子的巫力與水神相近,可以借用水神之力施展巫術。讓她速回守井村,協助劍父防守。”
亢為難道:“侯主,洛望子她……那鬼兒子被邪神鬱打傷了,洛望子六神無主,嚎個不停,怕辦不了正事。”
“她兒子不是沒有大礙嗎,嚎什麼嚎?”
聶傷無語,喝道:“讓蟲二去!”
他撥出一口濁氣,對眾人揮手道:“都散了吧,我要見一見水神。”
……
夢境中的綠草谷地,陽光明媚,氣候涼爽,卻詭異的看不見太陽,這是為了照顧水神厭惡陽光的習性特意遮蔽的。
“聶傷,你為何這個時候要見我,我正忙呢,有事快說。”
水神現身出來,看著聶傷的背影,不耐煩的說道。
聶傷轉過身,問道:“這些日子,聽說你一直都在四處出沒,是在檢視地形嗎?”
水神撇嘴道:“你以為只有你在為迎接勿支祁的到來做準備?”
“嗯,不錯。”
聶傷對她的積極態度很是滿意,微微一笑道:“不過你應該與我溝通,把你的應對之法告訴我。我們一起商議,相互配合,才能做到最好。各自為戰只會分散力量,還會影響彼此。”
水神表情冷漠道:“我只是為自己準備了幾個緊急補給和藏身之處而已,不會影響到你們的。你喚我來,就是為此事?”
聶傷神情嚴肅起來,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想見勿支麗水一面。”
他看到對方臉上立刻湧出了激憤和妒色,急忙解釋道:“洛望子最近發現勿支麗水很不安分,大戰在即,我怕她會在緊要關頭給你搗亂,壞了我們的大事。所以,我想安撫她一番,讓她千萬不要妄動。”
水神的臉色轉好了一些,冷笑道:“她什麼也做不了,哪怕在我沉睡時,她也休想添亂,更別說將來我完全清醒,她連念頭也動不了一下。”
聶傷態度堅決的說道:“迎戰強敵,心態萬不能有疏漏,勿支麗水不論怎麼弱小,也是你的致命心病,勿支祁一定會針對這個弱點發起攻擊的。我必須要說服勿支麗水,讓她與你合作,而不是對抗,將這個隱患徹底消除!”
水神猶豫良久,咬牙道:“好,我放她出來見你。但我要在一旁看著,以防你們商議毒計害我。”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