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二忙轉過身去,把食龍子血肉塞進草衣喂痋蟲,一甩袖子叫道:“屬臣就屬臣吧,有什麼大不了的,本來就你就唧唧歪歪讓我做這做那,做不做屬臣還不一樣。”
被蟲二套上了籠頭,聶傷便不再客氣。
他臉上笑容一下消失了,神態威嚴的道:“蟲二,我委任你做內衛斥候特別顧問。等你睡醒了,內衛斥候會來找你交代任務,你就要聽從劍父指揮。記住,軍法嚴厲,不可兒戲!”
“咕嘟!”
蟲二被他的氣勢和話語嚇住了,鼓著眼睛嚥了口口水,開始後悔了。
他仔細衡量了一下利弊,感覺反悔的代價自己好像付不起,又感應到身上的痋蟲正在興奮的啃噬食龍子肉。最後只能啞巴吃黃連,無聲的點頭應下了。
聶傷裹好了傷,穿上衣服走到他面前,用主君詢問屬臣的口氣問道:“司徒聞恕與你是什麼關係?”
蟲二見他如此態度,下意識的想要抗拒,卻又鬼使神差的低下頭,老老實實的說道:“那聞恕小兒,曾在金靈神女處住過幾年,我曾和他耍過幾次,因此認得。”
“金靈神女,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
聶傷回想了一下,失笑道:“你用痋蟲誤傷了秭歸神女,被金靈神女持劍追砍是不是?”
一提這事,蟲二就呲牙搖頭,鬱悶道:“就是那脾氣暴躁的金靈婆娘,她和秭歸神女都是巫山神女的弟子。”
“秭歸性子和善,她託我驅除在江水上下凡人部落中流行的蠱蟲,我便經常出去她的洞府。金靈婆娘帶著那聞恕小子去秭歸家裡做客,我們就認識了。”
“那小子長了個大扁頭,眼睛像魚吹的氣泡,鬼精鬼精的,每次都把我耍的團團轉,騙了我好多寶貝去。不過他特別會玩,我也喜歡和他玩,就這樣結識了。”
他眯著眼回憶著,表情疑惑道:“那聞恕小子雖然聰明,但也才八歲啊,怎麼就成了商王室的司徒了呢?哼,小傢伙,派人來叫我過去和他玩,我才不去呢!我在鬥耆國朋友多的是,不想再去被他戲弄!”
“……”
聶傷無語的翻了下白眼,問道:“那聞恕是金靈神女的弟子嗎?”
蟲二搖頭道:“我沒問過,他們也沒有對我說。不過那聞恕小子叫金靈婆娘聖姑,不像金靈的其他弟子稱呼師尊,可能不是弟子吧。”
聶傷又問:“你可知金靈神女為何會把聞恕這樣一個王室貴族帶在身邊?”
蟲二還是搖頭,斜眼瞅了下草衣底下,不耐煩的說道:“不知道。那金靈婆娘討厭我,我也討厭她,我才不想管她的閒事呢。”
聶傷沉思了一會,說道:“我走了,你也去睡吧,我們春天再見。”
說著便轉身出了蟲二冬眠的石室,又來到祭所的議事大廳。
眾巫師和劍父等一眾內衛斥候頭目已經等在裡面了,見他恢復了人形,身體無礙,都輕鬆的笑了起來。
聶傷身體和精神都很累,但這次總結會議非常重要,只好強振精神主持會議。
他朝眾人打了個招呼,坐到尊位上,倚著石牆掃了一圈,見眾巫師都在,內衛斥候卻只來了劍父和蛟,其他頭目全都因傷缺席了。
丹燻山三始祖太厲害了,戍衛軍和內衛斥候傷亡慘重,所幸傷的多死的少,才沒有對耆國的異能力量造成重創。
“我的傷無礙,亢和六鴉他們怎麼樣了?”
他看向葵婆,開口詢問。
葵婆神色平靜的說道:“我這裡的人都是凍傷和外傷,只是皮肉凍傷了或者受涼了而已,吃些草藥,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只有亢的無形玄蛇受不得凍,損傷很嚴重,已經轉到祭所想辦法了。還有二十幾個被那血巫女的巫術打中之人,都受了詛咒,此不是醫所擅長的,也送到祭所了。”
“祭所救治的如何了?”
聶傷忙問,皺著眉頭看向大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