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傷被他的態度激怒了,一把打飛案上的酒杯,怒道:“不識好歹的東西!走就走吧,是你自己要走的,被周人抓了,別怪我不守信用。”
一番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聶傷鬱悶不已,在屋裡坐不住,便走出門來,往前院的官府政務院走去。
剛一進門就看到一群小矮人畏畏縮縮的擠在偏僻的牆角,像一群受驚的鵪鶉一樣,轉著眼珠子注視著周圍,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只有一個身穿官服的小矮人站起群體外,大咧咧的對他們說著話。旁邊經過之人都看著他們,或是好奇,或是發笑,有的皺眉,還有的露出厭惡之色。
“侯主,蜣司長帶著焦饒貴人們來求見。”
一個小官看見聶傷,急忙迎上來說道:“我見侯主有要事在忙,便讓他們等著。”
聶傷瞪了這個禮部小官一眼,不悅道:“怎麼不請他們進屋等待?讓客人站在院子裡成何體統!”
小官笑了笑,小聲說道:“這些錢焦饒人性子古怪又膽小,不敢到人多和空闊地方去,蜣司長便把他們帶到牆角,以免驚嚇到。”
“焦饒貴人也這麼膽小嗎?”
聶傷瞅了焦饒矮人一眼,心道:“越膽小越好,膽子太大我反而不敢收留他們了?”
“把他們帶到耳房來見我。”
他吩咐一聲,便走進一間狹小的屋子,盤腿坐下,背靠窗戶等著。
“侯主,我把人帶來了。”
土行蜣一進門就跪地磕了幾個響頭,又對身後的焦饒貴人打手勢:“快快快,快跪下行禮,這位就是我們的新主人!”
幾個焦饒貴人楞了一下,急忙跪倒,砰砰砰砰的不停磕。一通磕了十幾個頭,也不知道該不該停,土行蜣這廝不叫停便不敢停,只好一直磕下去。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聶傷見這群焦饒貴人就像小丑一樣滑稽可笑,被逗得大笑起來,對土行蜣道:“你是故意的吧?哈哈,讓他們停下來吧。”
土行蜣看到主君高興,也歡喜無比,嘻嘻笑著讓同族停了下來,對聶傷諂笑道:“侯主,你看他們可還機靈?”
聶傷搖頭笑道:“看樣子不是很機靈啊。呵呵,他們的智慧比與你如何?”
土行蜣咧嘴道:“我是焦饒王族,他們這些蠢東西怎麼可能比得上我。”
“我焦饒人中,以智者智慧最高,其次是王族,之後又有三到四等貴族,然後是愚笨的平民,最後則是最蠢的奴隸。他們幾人中,只有兩個是一等貴族,智慧勉強能及普通凡人,其他都是二三等程度的貴族,相當於蠢笨的凡人。”
聶傷聽他說的囉嗦,不耐煩道:“你就直說,他們能領多少焦饒平民和奴隸?”
土行蜣道:“這個還要看貴族數量多少了,群裡的各等貴族越多,能領的人也就越多,若是……”
他見聶傷面有煩躁之色,不敢再多嘴,忙道:“一等貴人大概能領四五百人,二等一兩三百,三等幾十上百,四得十餘人。”
“這麼說,這些人足夠管理遷到我耆國的焦饒移民了。”
聶傷對幾人道:“這些時日辛苦你們了,地底的事情還能應付吧?”
焦饒貴人聽不懂人話,土行蜣忙道:“能,能應付。”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戰事都是守井族人頂著,我們只負責幹些雜活。不用擔心被獵殺,吃的也飽,比以前的日子強了百倍。”
原來土行蜣在鬥耆國大軍出征後不久,就帶著五百多焦饒人趕到了鬥耆國。
他們常年生活在充滿瘴氣的地洞裡,又以各種毒菌為食,地底毒瘴對他們沒有危害。官府便按照聶傷的囑咐,都送到地底幫助守井族人作戰。
焦饒人雖然人小力弱,但還是給守井族人提供了很大助力,幫助他們守住了鹽洞防線。
“沒事就好。”
聶傷聞言,鬆了一口氣,命人取來衣服、器物和食物賞給他們,囑咐道:“守井族那邊你們要多努力,事後我會重酬你們的。還有,一旦察覺到有陌生神靈氣息,立刻來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