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說出玄鳥兩個字,國師的瞳孔猛然放大了,眼神如刀一樣盯著開口的年輕人,一字一字的說道:“你、是、何、人?”
“嘖嘖,這死胖子,竟然不聽我的囑咐,活該你被樹吃掉。”
聶傷看都沒看他,悠然的走到樹下,望著滴血的樹繭,搖頭嘆道:“我本來以為你是個懦夫,沒想到還有幾分血性。”
國師見他走在溶血樹的根鬚網路中,根蔓不但沒有襲擊他,還像被燙著一樣紛紛避讓,驚的眼珠子都凸出了眼眶。
“嗯,你在死前總算像個男人了。你贏得了我的尊重,不能讓溶血樹吃了,我會以領主之禮厚葬你的。”
聶傷伸手對準樹繭,發動玄鳥之力感應到溶血樹的意識波動,心中默唸‘鬆開’。藤蔓果然如他所想,嘩地一下就散開了,釋放出一團稀爛的血肉。
聶傷看著已經變成半消化狀的屍體,皺眉道:“都這般模樣了,怎麼收拾?早知讓溶血樹吃掉好了。”
“……呔,你是何人?”
國師神情又驚又懼,呆了片刻,突然暴怒了,挺著竹杖作勢要刺,厲聲大喝:“再不回話,就讓你死在我的杖下!”
聶傷的目光總算轉到了他的身上,盯著他的心口,微笑道:“你還敢動用玄鳥之力嗎?呵呵,不怕它把你吸成人幹?”
國師臉都青了,一把捂住心口,色厲內荏的喝道:“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什麼來歷?”
聶傷抹了下鬍子,平靜的笑道:“我想不明白,為何溶血樹上的玄鳥會寄生到你的體內,而且你還不死?方才聽這隻猴子說,你也不是商王室血脈啊!”
他上下打量著國師,像是在觀察試驗品一般思索著,分析道:“看你的樣子,不止是激發了玄鳥之力,似乎還施展了某種巫術。唔,對了,你剛才也說過是巫術。不錯不錯,沒想到世間還有能夠利用玄鳥之力的巫術,或許對我有大用。”
“回!答!我!”
國師終於繃不住了,雙目圓睜,鬚髮戟張,暴喝一聲,竹杖帶著尖銳的破風之聲疾刺過去。
聶傷腳下未動,肩膀微微一側,讓過竹杖,左手一閃便將之牢牢握住,依舊微笑道:“老人家,我看你有一百多歲了吧?呵呵呵,您這身子骨還是不要亂動的好,免得被玄鳥反噬了。”
國師雙手握住竹杖,用盡全力往後拉,卻像鑄在青銅裡面一樣,紋絲不動。抬頭又看到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如餓狼看著肥肉一般,不禁驚的雙手發顫,眼中滿是恐懼。
“你、你、你……你不是微國人,你到底是誰?”
聶傷一把奪過竹杖,將之一節節捏碎,邊捏邊道:“以後不會再有微國人了,微國已經被我滅了。”
“微國亡了?”
國師愕然,良久才反應過來,扭頭看著胖老頭的那堆血肉,怒道:“這麼說來,根本沒有微軍要來襲擊這裡,全是這小人的謊言?”
聶傷笑道:“沒錯,你這徒兒在奉我之命行事。他和你一樣聰明,騙的你們自相殘殺,還把真相也……。”
“啊!!!”
話還沒說完,就見國師大叫一聲,白眼一翻,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他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雙手按著膝蓋喘著粗氣,滿臉的激憤懊悔,半天才調勻了呼吸,心如死灰道:“我數十年的心血啊!就這樣毀在一個孽徒手裡!”
“嘿嘿嘿。”
聶傷不懷好意的笑著,安慰道:“其實還沒毀,只要你投效我,把你體內的玄鳥,還有你的巫術都獻給我,我可以幫你實現心願——在我身上實現。哈哈哈哈。”
國師冷靜了下來,一雙血眼仔細打量著他,問道:“你身上也有玄鳥,你是王室之人吧?”
聶傷撇了撇嘴,不屑道:“不,我可不是天帝的子孫,我的身體裡沒有一滴王室血脈。”
國師疑惑了一會,恍然道:“你也會操控玄鳥之力的巫術?沒錯,一定是這樣,你的巫術比我的還要高明。你到底是誰?”
聶傷也不解釋,挺身道:“我是鬥耆國主,聶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