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猿正在發狂亂砸時,腳下一個踉蹌,立時就像喝醉了一樣,捂著腦袋高聲痛呼。
“好個兇暴的野獸,一點也不念我等這些年飼餵你的恩情嗎?”
那年輕巫師從車後走了出來,頭髮散亂,使勁搖著銅鈴喝罵道:“枉我還為你求情,看來是我錯了,你這種無情無義的野獸,剛才就該處死!”
他一手指著灰毛巨猿,對身邊亂跑亂叫壯漢喝道:“還不取出來器械,將之抓住!”
大漢們回過神來,見暴猿跪在地上慘嚎,沒了反抗之力。紛紛從地上和車上拿起撓鉤繩索等物,一擁而上,各種器具一起往巨猿身上使。
“嗷哇哇哇!”
灰毛巨猿奮力反抗,卻沒有多大用處,身上很快就被勾住了好幾把撓鉤,脖子也套了一根繩子。
它只有一條左臂還能活動,見形勢危急,忽然安靜了下來,眼睛盯著搖鈴的巫師,兇戾之光大盛。
“嗷啊!”
它猛地狂吼一聲,用牙齒撕斷了左手銅拳的皮繩,再用力一掄,幾十斤重的銅拳呼地飛了出去。
“咚!”
銅拳砸碎了一個大漢的腦袋之後,軌跡沒有一點改變,直朝那車邊的年輕巫師飛去。
“叮鈴鈴……呃啊!”
鈴聲驟然中斷,年輕巫師慘叫一聲,胸口被銅拳砸中,頓時陷了下去,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
壯漢們都傻眼了,手下一慢的功夫,巨猿已經恢復了體力。只見雙臂一掄,抓住繩子的兩串人就被甩的飛了起來,將周圍的人掃倒了一圈!
“啊呀呀!”
“哇呀!巫師大人全死了,快跑啊!”
摔傷之人慘叫連連,有人喊了一聲,眾人扭頭就逃,摔倒的也都翻起身來往回逃竄。
“嗷啊!”
巨猿拖著一身撓鉤和繩索,一直追殺過去。
後方的任軍將士沒想到會猝發異變,都驚呆了,直等到巨猿攆著壯漢們朝自己跑來才反應過來。
“這、這、這……那兇獸殺來了,該怎麼辦?”
任臼慌了神,看到巨猿殺人如殺雞一樣的恐怖模樣,嚇的不敢停留,對御手大喝:“你還愣住做甚?快走啦,它要來殺我了!”
御手慌忙要打馬,戎車邊上的軍官們急忙拽住韁繩,苦求道:“大司戎,你不能走啊,你一走全軍就崩潰了。此番出征就徹底完了!”
任臼眼睛看著巨猿,喝罵道:“它衝我來了,它是來殺我的!你們想要我死嗎?”
佐將大聲叫道:“大司戎身在陣後,有數千精銳保護,一隻野獸怕它作甚?”
任臼指著前方叫道:“你沒看前軍都動搖了嗎?他們可擋不住巨猿。“
佐將瞠目叫道:“大司戎,你不要走,看我帶兵殺了那野獸!”
說著,對其他軍官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攔住任臼。自己大吼一聲,奔到前軍隊中,喝呼指揮。前軍很快穩定了下來,長槍盾牌強弓紛紛就位。
“嗷啊!”
灰毛巨猿一路砸殺過來,追著剩下的壯漢一直衝到任軍陣前,速度不減,高舉一隻銅拳就要撞進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