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要見陽光,不用時泡入清水中,否則會幹渴而死。記得,服下一個時辰內就要行事,否則無效矣。”
女巫說著話,輕挪赤足,轉身就走。
女秧正在觀察手中魚卵,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走進了樹叢,急忙致謝道:“秧謝過巫師大人之恩。”
“舉手之勞而已,不用謝。”
樹叢中傳來女巫聲音,帶著落寞之情嘆道:“唉,我為人求子,我自己的親子又在何方呢?”
女秧又大聲詢問:“敢問巫師大人尊稱?”
“我本名已忘,人皆呼我……洛望子巫。”
女巫已經走到很遠了,聲音很小,但女秧還是聽清了。
……
“洛望子?”
聶傷皺眉道:“從沒聽過這個名字,大概不是神靈吧。”
女秧笑道:“她說自己是巫師,應該不會騙人。”
聶傷道:“你使用了那洛望子給你的魚卵?我怎麼一點沒察覺到?”
女秧捂嘴笑道:“魚卵被我吞入腹中,你能察覺到才怪了。”
聶傷卻不是說胡話,如果老婆體內真有異能之物,在辦事的時候,玄鳥絕對能感應的到。
當初和水巫玩耍時,他就很清晰的感知到了對方體內有一股暗藏的洶湧神力。
他沒有再問此事,把目光放到女秧的肚子上,神情嚴肅的問道:“那魚卵,你服下之後,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女秧何等聰明,聽出他在懷疑自己孩子的來歷,心中立時燃起了怒火。
她好不容易才懷上孩子,何等寶貝,自是容不得任何人質疑,況且還是自己男人。
她立時拉下了臉,扭過身子冷哼道:“什麼感覺?當然是懷孩子的感覺!”
聶傷見她發脾氣了,也能理解她的憤怒,只好笑言安慰道:“你千萬不要誤會。我有玄鳥之異能,你腹中之孩兒,是不是我的血脈,我還能感覺不到嗎?”
他抱住女秧,一隻手放在女秧的小腹上,大笑道:“哈哈哈,如此強勢之躁動,除了聶傷的骨血,哪個男人能有此良種?”
女秧情緒好轉了一些,冷著臉說道:“你以為我傻嗎,什麼都不清楚就敢服用此物?”
“哼,我找蟲二看過了,蟲二說此物叫‘遊宮鮒’,乃是一種生於地底河湖中的小魚。此魚終年不見陽光,是以陰氣極重,入雌性``體內,可銜卵護卵,助雌性受孕。”
“哦,既是蟲二說了,那我就放心了。”
聶傷鬆了口氣,嘆道:“看來那女巫洛望子真是一番好意,就是不知她為何會無緣無故給你好處?只是一個偶遇的藉口,恐怕說不過去。”
女秧正色道:“這個我也問過蟲二,他也知道那女巫的來歷和幫我的原因。”
“蟲二說那洛望子乃是百年前的一個桑山之邦的方伯愛女,後嫁給洛水之濱鹿國世子,常被那世子凌`辱``虐`待,便搬到洛水邊獨居……”
此女生有一子,愛若性命,平生感情盡放在幼子身上。豈料那孩子在七歲時,於洛水中戲水,竟溺水而亡。
此女痛不欲生,跳入水中而死。屍體被水草裹纏,不腐不爛,就在水中飄搖。河水清澈,人人可見。
有巫師說洛水之神被其感動,便水葬其屍體,收斂其魂,使之不腐,亦不為害。
哪知十餘年後,逢月食之夜,她突然活了過來,從水底爬上了岸。立在愛子墮水處,每日呆望著洛水,從早到晚,數年不去,仿若石人。所以被人稱為‘洛望子’。
河水經過那洛望子時,洄旋渦轉,舟船顛覆,魚蝦翻白。人皆謂她化為水鬼,要報復鹿國人。
附近之人驚恐不安,不敢在此打漁渡河。
鹿國派出巫師、軍隊和勇士來驅鬼,巫師施法無效,軍卒不敢趨前,勇士自墮水中。無奈之下,只好遣那世子親至,請她離開此地。
那洛望子見了無情夫君,終於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