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傷很是失望,揮手送走了喪巫,心思再次轉到營中事務上。
有了這筆赤金,糧草問題就可以解決了。他迫不及待起身出門,帶上所有的金子,往窟山部的營地馳去。
沮還沒睡,正在屋裡和幾個女人吃酒玩樂,聶傷在屋外聽到裡面的銀聲浪語,不禁微笑起來。
沮雖然機敏務實,當了族長之後也穩重了許多,但骨子裡的紈絝性子還是沒有脫去,精神稍一放鬆就耐不住玩性了。這樣的傢伙,完全是因為外部壓力才抑制了本性,一旦地位穩固,就會徹底放飛自我。
聽到聶傷求見,沮急忙打發走了女人,請聶傷進屋。問起來由,得知對方深夜還在為公事奔波忙碌,自己卻在尋歡作樂,慚愧不已。
商兵東征搶了好幾個夷人村寨,將夷人積攢的財物都洗劫一空,糧食也收穫了不少。全部拿出來的話,夠聶傷手下移民吃大半個月了。
尤渾不要糧食和他物,只要寶貨,將屬於自己的那份糧食全部換成了珍寶。聶傷、妘訥和沮三人都是帶兵之人,深知糧草的重要性,而且馬上就要西征了,需用大量糧草,便各取了一份。
不過對於沮和妘訥來說,糧食也不是不可或缺。他們的領地就在本土,很容易獲得補給,沒糧了最多再派人運輸就是了。
聶傷本不好意思向他們借糧,又沒錢購買,這下正好赤金到手,便提出要用金子換糧草。
赤金在遠古時代就是貴重之物,此時也是最具保值價值的東西,沒有之一。
沮本人異常豪爽,一口就答應了,只給自己留了四日口糧,剩下的全都掏了出來給了聶傷,價錢也只要了五十斤赤金。在糧食有價無市的時期,這樣的價格可謂非常夠意思了。
聶傷謝過沮,又馬不停蹄直奔萊軍軍營而去,把正在打呼嚕的妘訥叫了起來,告知了來意。
妘訥是個實誠人,可惜上邊還有個吝嗇的老爹壓著,糧庫也不在他手中,做不了主。
躊躇再三之後,妘訥還是把自己營中的存糧都給了聶傷。數量不算多,最多隻夠聶傷吃兩三天,赤金他也不好意思要了。
聶傷硬塞給了他十斤赤金,又往壁壘中萊子的住所奔去。
萊子正摟著兩個健壯少年睡的香呢,被他吵醒,十分不悅,一邊抱怨一邊揉著臀走了出來。
“萊子,你要赤金不要?”
聶傷一見到他就開口問道。
萊子聽到赤金二字,睡意一下沒了,揉了揉眼睛道:“當然要!你有多少?”
聶傷命人取來兩百斤赤金,擺在他的面前,萊子的眼睛一下直了,口水都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他擦了擦嘴角,狐疑的盯著聶傷說道:“我聽說,這番出征聶侯只要人口不要財貨,你的赤金是哪裡來的?莫非是私藏的?呵呵,要是尤左侍和沮族長知道了,不知會作何想?而且,這裡面,也應該有我兒妘訥的一份吧?”
聶傷摸摸八字鬍,語氣平靜的說道:“這是在回程的路上,羽蛇神送給我的。那時戰事已經結束,我們四人之間的約定告一段落,不是我私吞。”
萊子一聽羽蛇神,一下慫了,不敢再刁難對方,嚥了口口水,說道:“聶侯是缺糧草了吧?你想換多少?”
聶傷道:“兩百斤赤金,換三萬人一個月的口糧。”
“嘶!”
萊子吸了一口氣涼氣。
這可不是筆小數目,不過他手裡有妘訥搶來的一批糧食,再在國內湊一湊,也不是拿不出來。
“二十日!”
他思索半天,舉起兩根手指說道:“兩百斤赤金,二十日口糧!”
“成交!”
聶傷當即拍手,將赤金推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