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無視腄城神靈,悍然對此城發起了進攻。
攻城隊伍調整完畢,很快便有一支千人隊調出大陣,抬著攻城器具,朝塌陷的城牆緩緩行進。
守城夷兵也都聚到此處,張弓搭箭,抱著滾木礌石,嚴陣以待。
當先攻城的全是頭系紅布條的夷人降兵,妘訥只帶著三百萊兵於後監陣。
攻城隊伍的速度越來越快,走到百步之內時,已經開始撒腿狂奔。
他們頂著城頭的箭雨直衝到城牆下,有的架梯往上攀爬,有的掄起鎬和撬棒猛挖牆石。
守城之人將箭矢和石木如潑水一樣傾瀉下去,把攻城一方打的站不住腳,滿地亂滾。
城下不停有人倒下,慘叫聲響個不停,死的都是夷人,一個商人都沒有。
夷人降兵沒有盔甲,組織水平又差,在城牆腳下折騰了半天也沒有衝上城頭,挖掘進度也緩慢無比。他們在城頭的打擊下漸漸抵擋不住,很多人開始退卻躲避。
妘訥怕死傷太重,其他降兵看到了會動搖軍心,果斷鳴金收兵。降兵扔下近百具屍體和傷員,抱頭逃了回來。
妘訥把逃兵收攏到一邊,又招來一夥萊兵軍官,細細安排了一番。然後便見一百萊兵進入了後備降兵陣中,大舉調整陣型。
一頓飯的時間後,第二撥攻城陣容開始前進。這一次,五百人的大陣分成了十個小陣,每個小陣都有萊兵做領隊,佇列分明,比上次的一窩蜂嚴整了許多。
攻城戰鬥再次爆發,降兵的小陣一個個上前進攻。
攻城隊伍配合默契了許多,也有了明確的分工。除了架梯攀城和挖掘城牆之外,多了專門舉盾遮護之人,最外圍還有一群遊弋的弓箭手,正和城上不停對射。
腄城城牆本就年久失修,此處又是最薄弱的地方,哪怕牆上守軍拼死作戰,局勢也不可逆轉的轉向失敗。
“譁!”
戰鬥進行了沒多久,就聽一聲轟響,攻城隊伍歡呼起來,人群紛紛散到一邊。
聶傷定睛一看,就見那處城牆塌出了一丈多寬的口子。石牆內部的土層倒塌成了斜坡,將守城、攻城之人都埋進去了不少。
缺口兩邊的城牆也搖搖欲墜,守城夷兵驚慌失措的往兩邊逃去,攻城的萊軍抓住機會,立刻驅趕降兵往土坡上爬去。
妘訥見城破,也揮動大陣快速移動過去。
“呵呵,城破了。”
聶傷臉上帶著笑,眼睛裡滿是警惕之色,緊盯著腄城上空,心道:“城裡的神靈,該出手了吧?”
他扭了扭脖子,朝彘一伸手,將劍匣接在手中,背好皮帶,繫緊了胸口的銅釦,深呼一口氣,笑道:“又要勞動我了!”
“花面,你接手指揮。”
他對花面安頓一聲,腳下一磕,帶著一眾護衛,朝缺口處小步跑去。
攻城降兵已經湧進城了,城內喊殺聲整天響。妘訥也帶著萊兵走到了缺口前,一面指揮軍隊爬坡,一面命人刨土,要將土坡推平。
聶傷沒有過去,而是在缺口周圍來回巡視,聚精會神的感應著城內的動靜。
出乎意料的是,城裡竟然沒有一絲神力波動。眼看著一千前鋒都進了城,後續部隊已經到了城牆邊,正在等待他的命令,聶傷心中越來越疑惑。
“配合守城夷兵施展神力,是最省力的方式,那神靈為什麼不動手?是太蠢還是另有所圖?”
聶傷抬頭望向城內的天空,只見一股淡淡的血氣瀰漫在其中,不禁一驚:“難道,他想賺我軍進城,一口吞滅?”
“哼,好大的胃口!”
他心中傲氣頓生,冷笑道:“想一舉殺死三千凡人戰兵。呵呵,就像沮所言,還沒聽說過有哪個神靈能辦到。你個見不得光的區區野神,怕是沒見過世面,對自己的斤兩心裡沒個數。”
“命窟山兵進城,剿滅城內夷兵。其他各部堵住四門,時刻準備接應城內之人。”
聶傷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又見城門被開啟,縱馬直奔過去。
進入城內一看,裡面也是荒草叢生,從街道到屋頂,全都長滿了草。房屋也腐舊不堪,大土木結構的普通民房幾乎都破敗坍塌了,只有散佈各處的一座座石頭建築高高矗立著。
聶傷一看那些石頭建築,頓時驚的張大了嘴,難以置信的叫道:“怎麼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