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轉過臉來,看著聶傷笑道:“聶侯真是妙人,此時還能口出妙言。”
聶傷注目看去,卻見此人面目異常俊美,面板光潔如瓷,毫無瑕疵。又見他身上泛著微微白光,便猜測應該是個幻象,不是本體。
“我答應過自己女人,不會讓她久等,說話當然要算數,不然會讓她傷心的。”
聶傷抹了下八字鬍,輕笑道:“我那女人雌威甚重,回的晚了,要加倍賠償,我可能會吃不消。”
“哈哈哈哈。”
白衣男子笑的更歡樂了,輕飄飄的站起身來,端著酒碗對聶傷笑道:“我從沒見過聶侯這麼有趣的人物。嗯,不是貶義,是說你極有魅力。”
“我很久沒有開心笑過了,不意與聶侯相遇,竟能開懷一笑。哈哈,我敬聶侯一碗酒。”
說著,手一揚,手中薄如扁碟的酒碗就朝聶傷平平飛了過來。
“試我嗎?”
聶傷目光如電,雙腿一曲,身子如彈簧一般微微彈動,疾速探手去接那酒碗。
他雖然不是真龍變身狀態,但身體經過了玄鳥的改造,力量、速度、耐力和神經反射都勝過普通人。
在酒碗飛到面前的一瞬間,右手三根手指準確的捏住了酒碗的邊緣。又順著酒碗的來勢,身子迅捷一轉,將一碗酒穩穩的接在手中,一點酒都沒有灑出來。
白衣男子見狀,目中也是光芒一閃,拍手讚道:“聶侯好身手,在凡人之中,你可算是武技最頂尖的人物了。”
他又在手中變出一碗酒來,舉向聶傷道:“敬聶侯。”
聶傷看著眼前的酒,見此酒顏色淡紅,又清澈無比,和此時的渾酒完全不同,不禁有些猶豫。
他轉移話題道:“敢問是哪位貴人當面?”
白衣男子微微躬身道:“鄙人吉光,乃世子啟門下一刺客也。奉命前來刺殺聶侯。”
聶傷瞳孔一縮,冷冷道:“你不是巫師?”
吉光搖頭道:“不是。我只是刺客。”
聶傷心頭一亮,眼睛急轉,暗中觀察周圍情況。
“這麼說來,附近還有一個巫師,幻術是巫師施展的。”
“聶侯不要找了。”
吉光笑道:“我雖是刺客,卻也懂的一些幻術。”
聶傷還在尋找破綻,故意拖延時間,東拉西扯道:“我也認識一位刺客,他的刺殺之術據說在南蠻之地無人可比,但他不會幻術。不知你們兩個,誰的殺人效率更高呢。”
吉光道:“你說的是你住處的那個護衛吧?唔,他的效率比我高。但是,對付像聶侯這樣的棘手人物,他不如我。”
聶傷道:“我遇到的幾個對手,都會幻術。難道幻術這麼容易學到嗎?”
吉光道:“幻術不是容易學,而是最能惑人心智,是最佳的應敵輔助手段。所以不論人妖,為了活命,大都會掌握一點幻術。”
他的神態不再悠然,臉色也變得冷漠起來,舉了下酒碗說道:“聶侯急著要和紅顏相會,我也趕時間。來,飲了這碗酒,我們就動手吧。”
“你放心,我不會酒裡動手腳的。這可是一位神靈從西方帶來的蒲桃酒,異常珍貴,一罈酒能換數千奴隸。”
“我認為聶侯性命值著一碗酒,所以才請你喝。你不喝的話,也不要浪費,還給我吧。”
“葡萄酒?”
聶傷有些驚訝,低頭聞了聞,還真是葡萄酒的味道,不禁感慨道:“我商國可沒有葡萄,此物生在萬里之外。嗯,這碗酒的確稀有,今日不喝,以後怕沒有機會再喝了。”
他也對吉光舉了下酒碗,二人遙遙相邀,一飲而盡。
“聶侯果然如傳言所說,博學廣識,連蒲桃都知道。你這樣的人才,為什麼要支援世子受那莽夫呢?”
吉光手掌一握,酒碗消失了,拳頭張合了幾下,又變出兩把尖刺一樣的匕首來。
聶傷把酒碗扔了,右手手腕一轉,將寶劍正手握住,對吉光搖搖手指道:“說了你也不可能懂,我有神農指引,絕不會做錯事。”
“現在你不就做錯了。”
吉光冷笑一聲,身上光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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