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來,憤然揮手道:“我彭國為你箕國出兵,已是仁至義盡。眼前局勢,非人力所能為也,居江也已盡力而為,問心無愧。告辭!”
說著就要走,胥餘實在沒辦法了,一咬牙,只好將父候交代給自己的秘事說了出來。
居江聽完,頓時呆住了,好半天才喃喃道:“你說的這些……我……好吧,既然事關老祖宗,我便再聽你一次,暫時駐軍於此。不過,說好了,只駐兵不出兵!”
胥餘總算鬆了口氣,只要彭鄫兩國不撤兵,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同時心又提了起來。
他剛才告訴居江的,是神靈之間的秘事,有要挾彭國老祖宗的意味。雖然逼著居江留了下來,但是隱患不小,一不小心激怒了彭國的那位神靈,他們父子,乃至整個家族可就危險了。
“父候,兒已傾盡全力,你那裡一定要成功啊!願天帝保佑我箕國,戰勝那神農的賤奴眷者!”
胥餘心中祈禱了一番,終於支撐不住,暈倒在地。
……
再說白石山這邊,箕候接到了西線戰敗的訊息,驚懼難言。
沒想到十拿九穩的戰局,居然被不知哪來的鬼兵給攪了。這種鬼神之力,他一個凡人,既無可奈何,又感到恐懼。
“如果那賤奴國主真的受到神農護佑,說不定馭鬼巫師的詛咒之術也會失敗!這一仗還怎麼打?”
箕候心中憂懼難安,便召軍中巫師來,對其訴說心事。
那巫師是箕國大巫,其師乃山中野神,擅長通靈降神,又會迎逢上意,深得箕候信重,馭鬼巫師也是他請來的。
這箕國大巫聽箕候講完,撫著長鬚思索了一會,神情凝重道:“此事非同小可,候主容小巫作法溝通吾師,再請吾師上問天帝。”
箕候疑道:“上師平日不是可以直接溝通天帝嗎,這次為何還要透過神靈相問?”
大巫搖搖頭,語氣嚴肅的說道:“平日只是問人事,這次卻涉及神農大神,小巫不敢相詢。”
箕候深信其言,為其準備大量牛羊奴隸,在祭祀儀式上宰殺了獻祭天帝。大巫站在血泊中,渾身顫抖,和其師進行遠端神``交。
儀式進行了整整一個時辰,那大巫才恢復正常,神色異常古怪,為箕候帶來了其師的答覆。
“吾師言,她問過天帝了,天帝言道:鬥耆國主,身如僵,魂離索,非此世界之人也!”
箕候聽的一頭霧水,他關心的也不是此事,急問道:“此人到底是不是神農眷者?”
大巫躊躇片刻,慢慢說道:“吾師言,神農大神,非她可過問也。”
“不過,據吾師感應,此人身上無一絲虔誠之氣,怎麼看也不像神靈信徒。這樣的凡人,被神靈們稱為‘頑人’!頑人凡至極點,毫無神性可言,任何一位神靈都不會選他做眷者的,因為頑人根本就無法接受神靈神念。”
“嗯?”
箕候的眼睛一下亮了,狐疑的問道:“這麼說,此人很大可能不是神農眷者,只是在冒充神農眷者?可是,既然如此,他怎麼能得到鬼兵相助,還有迫退蜃龍之事?”
大巫沉思片刻,忽然挑起嘴角,鄙夷的笑道:“頑人無法感知神靈神念,卻可以溝通我們腳底下的那群傢伙。”
“你是說……深淵眾神?”
箕候更加驚懼了。
“沒錯,我說的就是深淵眾神,那群邪神!”
大巫毫不在意,道:“我敢肯定,那鬥耆國主依靠的正是某位深淵神靈,所以才有鬼兵可使,蜃龍也懼他三分。”
“但是,哈哈哈,這天日之下,是屬於陽間眾神的,鬥耆國主敢借用深淵神靈之力在陽間為禍,就是自取死路!”
他灑然一笑,大聲說道:“候主放心,待我將此事告知吾師和附近神靈,神靈們不用我們相請,自會出手滅了那聶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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