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啷!”
一聲鑼響,鬥耆軍再次往下投擲石頭。
激烈的石牆爭奪戰爆發了。
箕軍到了這個位置,再也無法躲避,只能頂著木排和盾牌,緊貼著石牆硬扛亂石。軍官們躲在木排底下大叫,命令士兵將撓鉤伸出去勾石牆,又讓弓手散開放箭。
木排先後伸出了許多撓鉤,勾住石牆上的石塊大力拖拉,把牆上的石頭一塊塊拉扯下來。弓箭手也在近距離放箭,射倒了一個又一個探出身子扔石頭的鬥耆國士兵。
與此同時,鬥耆國的石頭也砸死砸傷了很多鉤石頭的箕軍。牆上的弓手佔據了地形優勢,專射不遠處的箕軍弓手。很快就把箕軍弓手射倒了大半,剩下的都做鳥獸,各找地方躲著去了。
前方的箕軍在苦戰,人員損失很快,但是山下的支援的部隊很快就趕了上來。這支隊伍因為沒有攜帶笨重的木排,所以前進的速度非常快,沒多長時間到達了石牆下。
生力軍趕到之後,吸取前方的教訓,命盾牌手保護著弓手射擊,剩下之人全體擁上,加快了鉤牆的力度。
石牆只有七尺多高,是用石塊壘成的,非常容易被鉤下來,很快就被鉤出了幾道大缺口,並在牆下形成了一道斜坡。
雖然滾落的石頭砸傷了很多箕軍士兵,但是勝利在望,攻山箕軍士氣異常高漲,冒著頭上不停落下的石塊和羽箭,拼命鉤拉石牆。
石牆上女牆很快就被鉤垮了,耆國士兵已經失去了依仗,只能站在牆基上用長矛猛刺衝上亂石斜坡的箕軍士兵,裡面還混著弓手和下方的箕軍弓手對射。雙方混戰在一起,喊殺聲響成一片。
箕軍士兵手裡多是撓鉤和劍盾,對上長矛非常吃虧,又被對面從斜坡上趕了下來。但還是沒有退卻,依舊不停的嘗試攻坡。
他們堅持了一會,終於等到了手持長兵的援兵。三百長兵換下前方的箕軍,腳踩著晃動的亂石,小心地走上斜坡,和斜上方的鬥耆國士兵展開了血腥的對刺。
儘管如此,鬥耆國一方還是佔據了上風,他們站在四尺高的高處,身上的甲冑也更齊全。箕國士兵為了爬山方便,大多數都只穿了簡單的胸甲,對刺時非常吃虧,不停有人被刺中,比對面的傷亡要大的多。
不過局勢依舊往箕國一方傾斜。箕國人多,下方的著甲部隊正在一批一批的趕來,有的是人和鬥耆國對耗。
“哈哈哈哈!”
箕候在山下撫著白鬚暢快的大笑起來。
沒想到只用一輪攻勢,就攻破了山上壁壘,鬥耆國的在雲山設立防線簡直像兒戲一般。
這充分現實了那個賤奴國主軍事素質的低下,枉顧實際拍腦袋決定戰術,白白送掉近千士兵。
他站在戰車上志得意滿的觀望山上戰事。正想下達命令,再次派遣一撥士兵,徹底擊破鬥耆國防線時,忽然看到兩側山坡上的樹林裡各衝下來了一支隊伍,分別朝自己本陣側翼殺了過來。
“!!!”
箕候驚的眼珠子都凸了出來,結結巴巴的叫道:“怎、怎麼可能?他們、他們怎麼可能有這麼、這麼多人?”
那兩支隊伍足有兩千人,再加上雲山上的一千人,白石山的一千人,鬥耆國光在東線就投入了四千人!
整個鬥耆國拼死了也就四千人的戰力,怎麼可能全部放在這裡?西線他們徹底放棄了嗎?這更不可能了,放棄了西線,就算他們在東線打贏了,局面也會迅速崩盤。
“那賤奴國主,瘋了嗎?”
箕候實在想不通。
形勢緊急,沒時間給他多想。己方大陣是面對山上的攻擊陣型,側面沒有防禦力,也沒時間給他調整陣型,本陣會被衝散的。
箕候是個有決斷的主君,當即決定斷腕求生,立刻下令撤軍。全軍拋下車輛和攻城器具,迅速撤回大營。至於山上的隊伍,只能放棄了。
他撤的太乾脆了,毫不拖泥帶水,等鬥耆國伏兵衝過來時,箕軍主力已經撤出了一里地,再追趕已經沒有意義。
統領伏兵的公吳冷靜的分析了局勢,果斷召回追擊士兵,指揮兩千伏兵往山上倒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