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最後一縷餘暉消失在天際,暮色籠罩了大地。
一陣北風颳來,吹落了無數枯葉,捲動著地上的落葉和枯草嘩嘩直響。
“嘟嗚嗚!”
冷風中的蟲二忽然打了個哆嗦,一下把身體縮了起來,草衣急忙裹緊,嘴裡依舊叫囂著:“走不了?哈哈,我這就走一個給你看看!”
說著,他把草衣再次張開,一副要開瓢起飛的瓢蟲模樣,不過卻沒有動腳,磨磨蹭蹭的不知在想什麼。
“呵呵呵,怎麼不走了?”
聶傷緊盯著蟲二,抱臂笑道:“是不是感覺很冷?”
“嘟嗚嗚!”
聽到了個‘冷’字,蟲二忍不住再次打了個哆嗦,把草衣裹的更緊了。
他目光黯淡的看著聶傷,語氣有些驚慌道:“小子,我確實很怕……不,是天黑了,我要回去睡覺了,不想和你玩了,你不要再追我。”
聶傷慢慢朝他走近,嘲弄道:“你不是不相信有冬季嗎?呵呵,怎麼樣,要不今天不要走,留下來看冬季怎麼樣?”
“我才不相信你個謊話精的胡扯,才沒有什麼冬季呢。”
蟲二的神情越發萎靡,搖搖頭,眼睛迷糊的望向天空,自語道:“秋天過去了,我要好好睡一覺,才有體力迎接萬物復甦的春天。”
“啊嗚。”
他居然打了個哈欠,眨了眨眼睛,瞪著聶傷說道:“喂,你不準再追我,打擾痋者的睡眠是非常無恥的行為。”
“這規矩別人可以不遵守,你卻一定要遵守,因為你是神農的眷者,神農又是我的祖神,所以你不能無恥,不能再追我。”
聶傷聽他說話語無倫次,好笑道:“既然大家都是神農的信徒,那你就到我家去睡,不然神農定會降罪與你。”
“我、我、我不去!你一定會趁我睡著吃了我。還是洞裡睡的好。我一覺睡起來,肯定到你肚子裡。埋在土裡睡實在太舒服了。你別想吃了我。”
蟲二邏輯混亂的叫了一通,忽然轉過身去,撒腿就跑。
“喂,別走,神農剛給我下了神諭,要你一定要到我家去睡。哈哈哈哈!”
聶傷大笑一聲,快步追了上去。
“我要睡覺!快快快,不行了,我要睡覺!”
蟲二嘴裡大叫著,把草衣裹的緊緊地,跑起來就像一隻綠色的鴨子一樣,又笨又慢,再也沒了張開草衣時的風馳電掣。
他之所以會突然變成這樣,全是蟲性發作導致的。
原來這幾日已經入冬了,就算這個時代的氣候暖和,但是晝夜溫差卻加大了,一入夜便氣溫驟降。
聶傷想起蟲二不知四季之事,便判斷這貨要在冬天冬眠,在氣溫較低的時候,他身上的蟲子也一定會惰性大漲,從而影響蟲二的行動。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他所料。
聶傷很快追到蟲二身後兩步之內,卻又不好伸手抓他。主要是怕把蟲二的寶貝草衣給撕壞了,更擔心弄死了裡面的痋蟲,徹底得罪痋者。
“真是投鼠忌器啊!”
變身時間快要結束了,聶傷不敢再拖,手臂一振,將真龍血劍擲出,插在一棵大樹上。然後脫下身上衣袍,撕成幾條,再粗粗扭成繩子,朝蟲二的頭上扣去。
蟲二的行動越發木僵,反應也非常遲鈍,一下就被聶傷用繩圈釦在頭上。
聶傷使勁一拉,蟲二噗地一個嘴啃泥,雙臂被捆著栽倒在草地上。
“嗷啊嗷啊……”
蟲二像豬崽子一樣在地上蠕動著,慘叫聲也如殺豬一般。
“閉嘴!”
聶傷一腳踩著他的背心,用繩子在他身上一道道的捆。
“吱吱吱吱……”
蟲二豬嚎了幾聲,又像蟲子一樣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