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傷點頭道:“他和穴野人相處了兩個多月,至少比我們所有人都懂得多。”
劍父不再多問,他剛才聽了奴隸虐待穴野人之事,很是生氣,便對那奴隸不客氣的喝道:“兀那賤奴,你可能與這穴野人交談?”
那奴隸抬起頭來,飛快的掃了幾個貴人一眼,再瞅了穴野人一會,便低下頭結巴著說道:“小人,能、能……能聽懂一些。”
劍父粗暴的喝道:“既然如此,你……”
“讓我來說。”
聶傷見那賤奴被他嚇的瑟瑟發抖,便打斷他的話,微笑著對那賤奴道:“我有話要問這穴野人,待會你把他的話轉述給我。你能做到嗎?”
“是是,小人明、明白,小人能聽懂他說話。”賤奴忙不迭的磕頭答應,同時又偷偷看了一眼一旁坐著的尼人。
聶傷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又仔細觀察尼人的神情。
本來還以為他們應該是一個心虛一個仇恨呢。誰想,那尼人看著賤奴的眼神,竟然有一絲親熱,賤奴看向尼人時,也沒有敵意在裡面。
“咦?他們好像感情不錯的樣子!”
聶傷疑惑了,難道這賤奴根本沒有虐待尼人?是告狀的僕役誣陷人?
他不由細看那賤奴,這才發現他的樣子有些不對勁,便厲聲喝問道:“你是男是女?”
“小人……小人是……女人。”
那賤奴吞吞吐吐的回答,同時縮的更緊了,神情越發緊張的看聶傷三人,好像幾個貴人會立刻撲上去牆暴她一樣。
劍父和畢鬼直翻白眼,聶傷無語失笑,搖搖頭,喝問道:“聽說你在照顧這穴野人時,待他甚苛,可有此事?”
“嗚嗚,不!不不!”賤奴還沒有說話,穴野人卻緊張的叫了起來,不停擺手,示意沒這回事。
聶傷更奇,不理穴野人,繼續問那賤奴道:“告訴我,可有此事?”
賤奴眼神怪異的看了看穴野人,囁嚅道:“是他、是他讓我吃的。他說他要死了,吃東西是白白浪費,就給我吃了。”
“什麼?”
堂內三人都大吃一驚,一起看向那面容醜陋的穴野人,沒想到這位竟然是個德行高尚之人!
聶傷在驚訝之餘,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皺著眉頭,仔仔細細的觀察尼人和那女賤奴的表情。
女賤奴繼續說道:“我……小人本來不敢吃他的食物。真的,一點都不敢吃,小人怕被這位老貴人知道了會打死我,所以不敢吃。”
“哼!”
劍父鬱悶的冷哼一聲。
“但是,他死活都不吃,非要讓我吃。我眼看著飯食都要餿了,只好、只好吃了。結果,這一吃就停不下來了,把他後面的飯食吃了。”
女賤奴慚愧的看著尼人說道:“後來他好多了,感覺到自己能活下去了,才開始吃東西,不過大部分還是我吃了。”
“嗚嗚嗚。”
女賤奴用黑手抹著眼淚哭泣道:“我以前餓習慣了,可以不吃。可是自從遇到他,我又吃習慣了,所以,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嗚嗚嗚,我真不是故意的,貴人,你們不要殺我呀!”
“啊哦哦,不不不!”
穴野人也激動的叫著,拼命為女賤奴辯護:“嗚嗚呀呀,我我我,吃吃,喝喝……”
聶傷聽他說了一大通,便問那女賤奴:“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