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傷從她的眼神了似乎看出了驚慌、恐懼和擔憂,知道此女有秘密瞞著自己,不過他對一個女人的秘密沒興趣,便也沒有追問。
女秧拍了拍蘆夫人的後背安慰了她幾句,問道:“夫人,那,你還學習神文嗎?”
“學!”
蘆夫人沒有絲毫猶豫,態度堅決的說道:“神文乃大神神農所授,有神力在其中,也蘊藏著解開世間疑難的方法。我相信,只要掌握神文,必能對我解夢有所幫助!”
她的這番言語讓聶傷刮目相看了,鬥耆國的學生中,能有此認識的寥寥無幾。
蘆夫人不擅交際,談完正事便離開了,女秧也去找鄖丁了。聶傷宣佈上午事務先辦到這,總算有時間吃午飯了。
官府裡有個集體食堂,正是開飯時,眾屬臣都在食堂裡排隊打飯,整齊的坐成幾排用餐。
來辦事的貴人們也厚著臉皮蹭飯吃,這幫貨不懂紀律,亂擠亂吵,把秩序都擾亂了。
屬臣和廚工們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們,也都不屑理會他們,個個鼻孔朝天,一副優越感十足的模樣。
食堂里人滿為患,聶傷走了進來,眾人見了,一起施禮。
聶傷點頭示意眾人繼續用餐,又看到府外之人混亂不堪,便命人去指揮他們排隊,並告知以用餐規矩。
他自己倒也沒有矯情的排隊,而是走到食堂左側的雅座處,坐上為自己預留的尊位,自有奴僕趕緊奉上酒食。
雅座並沒有封閉,只是用竹簾隔了一下。裡面座位寬敞,擺著精美的器具,鋪著厚厚的毛氈,還有專門的奴僕伺候。所用酒食也和大廳裡的不同,是小灶做出來的。
只有三個席位,除了尊位,其他的兩個坐席,分別屬於家宰鄖丁和司戎革叔這一文一武屬臣之首。裡面空間還有富餘,如果需要的話,還可以擺五六張席位,但現在只有三個人有資格坐雅座。
此時,司戎革叔在汶北鎮守,鄖丁應該還在和女秧商談事務,只有聶傷一個人在雅座裡。
今天的食物裡有一條地底黑魚,是守井族人進獻的。
黑魚很大,聶傷一個人吃不完,便對侍者道:“叫廚工將此魚分成三份。”
“是。”侍者去了。
他正就著拌蓴菜吃著碗裡的粟米飯,忽聽簾子外面的護衛在和人小聲爭執,便放下飯碗,道:“有人要見我嗎?讓進來吧。”
簾子掀開了,兩個熟人走了進來,卻是劍父和熊女。
這倆貨一直跟在女秧身邊,劍父又把劍舍開了起來,熊女徹底成了女秧的忠僕,很少到侯城來,聶傷好長時間沒見過他們了。
“哈哈,是你們呀。來來,快坐。”
劍父倒罷了,聶傷對熊女還是有感情的,自己的親傳徒弟,一起出生入死,感到十分親切。
劍父還是茅坑裡的石頭,擺一張臭臉,直接坐在聶傷對面。
熊女則畏畏縮縮的,挪到聶傷跟前討好的笑道:“傷……不,國主。國主,好久不見了。”
她一臉愧疚,低下頭說道:“上次你出征,我應該隨你去的。大夥都去了,就我一個沒有……”
“不要說了。”
聶傷毫不在意的一擺手,笑道:“你在家裡護衛著候婦,讓候婦平平安安的,也是大功一件。”
“你們還沒用過飯食吧,正好,我這裡有魚一條,截為三段,咱們一人一段。”
也不等二人答覆,便叫道:“來人,擺上案几酒菜。”
劍父兩個也知道其他兩個席子不是他們能坐的,都坐在毛氈上,奴僕搬來案几食物放在他們面前。
“這魚乃是地底美食,你們都嚐嚐。”
聶傷用筷子指著二人面前的一段黑魚說道。
劍父看著桌上的食物,神情有些觸動,熊女卻不客氣了,伸手抓了一把塞進嘴裡,哼哼叫道:“果然很好吃。”
“喂,小心魚刺!”
聶傷笑了起來,見劍父端著姿態沒有動手,知道他這個人性格彆扭,便主動問道:“劍父此來,所為何事?”
劍父神色很是蕭索,拱手說道:“敢問國主,是否不會再辦比鬥?若是如此,劍舍已無存在的必要了,就請撤了劍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