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為了壓制溶血樹卵的嗜血感,不得不變身時,都是摒退左右,自己獨自進行的,哪怕貼身護衛都沒見過這個樣子的他。
所以,在場之人看到聶傷現在的樣子,都把眼睛瞪的牛大。他們彷彿感受到了聶傷身上散發著神靈才有的威壓,被壓迫的呼吸都不暢了,半天沒人敢出聲。
聶傷覺得身上燥熱難耐,一把撕掉身上的犀皮精甲,就像撕掉一件葛布衣服一樣容易。身邊之人看的目瞪口呆,都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口水。
“呼!”
聶傷再次噴出一口霧氣般的熱氣,足有一尺多長。
他扭頭看向發呆的手下,一雙通紅的眼睛如同火炭一樣,似乎在往出冒火。被他目光掃到之人,就像被燙了一下,驚的一跳。
聶傷把眾人都看了一遍,聲音低沉的說道:“吾有真龍之體,願賜真龍之血於爾等,但後果未知,生死難料。誰來嘗試?”
“我來!”
另外一艘船上的亢立刻應聲,只是他的船在後面,水道狹窄,一時不好過來。
亢晃著身子正要下水,就聽聶傷腳下的彘出聲說道:“我先來吧。”
聶傷看看他,點點頭,手掌在劍刃上一抹,劃出一道口子來。
“服下吾之真龍之血!”
他捏著拳頭伸到彘的面前。
彘急忙張開嘴接住拳頭底下漏出的血液。
血珠也是紫紅色的,一落到彘的嘴裡就冒出了白氣,好似銅水滴入嘴裡一樣。
彘臉皮抽搐,強忍著痛苦吃了三滴,聶傷收回了拳頭,默默看著他。
眾人只見彘的面色也迅速變紅,他雙手按著胸口,大口喘息著,似乎要將身體裡的火氣吐出來一樣。
就在大家擔憂時,彘的神情漸漸恢復了正常,滿面紅光的站了起來,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驚喜道:“沒有了!蜃龍之力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聶傷不停的吐著熱氣,問道:“可有力大無窮之感?”
彘拿起自己的銅斧揮了兩下,回道:“略感力氣大了一絲,並無多少變化。”
聶傷有些失望,卻也知足了,對其他人伸出手道:“誰還要嘗試?”
所有人都湧了過來,聶傷給了每人一滴血,待他們擺脫了蜃龍之力的影響,便對須獺道:“引路!”
眾人初得神力,亢奮難耐,一個個面紅脖子粗,全都拿起武器下了水,跟在須獺後面往蘆葦深處走去。
……
“呼!呼!呼……”
一群紅頭脹臉的男人喘著熱氣,悄悄的分開蘆葦。在他們前方,是一塊平整的空地,正有三十多個人在那裡。
在聶傷的火紅視野中,二十幾個赤膊的精壯男人手持武器守在外圍,宿伯淖站在靠裡的地方,圈內的情形就比較詭異了。
只見六個身形古怪之人裹在麻布斗篷裡,象六隻大蛤蟆一樣趴伏在地上,頭朝內圍成一圈,身子有節奏的一起一伏。
圈子的核心位置放著一個造型古怪的大鼓,那大鼓是用一個巨大的青色螺殼製成,足有四尺直徑。
螺殼雖是螺旋狀的,但整體形狀卻像磨盤一樣扁平,上面長著一根根管狀棘刺,最長最粗的幾根扎入土裡。
大鼓底部是扁平的螺殼頂,螺殼開口略微傾斜,蒙著灰色蒙皮。蒙皮上用紅綠兩色顏料畫著繁雜的圖案,因為角度關係,看不清圖案具體是什麼。
而在螺殼大鼓的旁邊,站著一個身穿綠袍的豔麗女人,正是那蜃龍祭司伯婦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