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獺和另外一個人跟著他們摸到了島上,並伏在附近觀察他們的動靜。誰想,蜃龍祭司的驅鱷儀式剛開始,二人就感覺頭暈神昏,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須獺大驚失色,急忙和那同伴相互攙扶著逃離施法地。
走出不遠,就看到天色越來越暗,整個世界在眼中都成了黑白灰三種顏色,天空中黑影幢幢,如無數黑鴉在飛舞一樣。
二人跌跌撞撞,眼看快要到水邊了,那同伴忽然嘿嘿笑了起來。他猛地推開須獺,眼睛直愣愣的,嘴裡說著聽不懂的話,抽出劍來,一把將自己的半邊脖子割斷了。
須獺也快要堅持不住了,直覺飛舞的黑影在自己面前不斷的組成各種東西,猛獸、蟒蛇、水怪,還有自己的家人。野獸在身邊恐嚇他,家人在前面朝他招手,對他笑,和他說話……
須獺感覺這些東西越來越真實,神智越來越模糊,腳下一絆,一下栽到了水中,又看到家人都飄在水中。
他喝了幾口水,已經完全糊塗了,朝著水下的家人奮力游去。
正在生死關頭,等候在岸邊的夥伴聽到了他落水的聲音,駕船過來撈起了他。眾人也都感覺頭腦昏重,不敢再此地逗留,迅速離開了。
水城附近被鱷魚群堵著,他們只好划著船繞了好大一個圈子,在宿城南面靠岸。又藉著蘆葦蕩的掩護偷偷越過聯軍部隊,和城上鬥耆國士兵聯絡上以後,才被拉上城牆。
眾人來不及喘息,問清國主所在,便一刻不停的來見聶傷。
……
聶傷聽完了,還是疑心未消,觀察著須獺的神情,又問道:“你如何知道,我能抵抗那巫術?”
須獺神色恭敬的拜道:“鬥耆國國主,乃神農眷顧之人,曾得神農夢授神文,宿地之人皆知。國主有神農護佑,所以小人以為,國主一定不會怕那巫術。”
“……我還真怕。”
聶傷無語的摸摸下巴,心裡思忖著:“以目前的形勢,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得去,別無選擇!”
“可是,我哪裡有什麼神農護佑啊,就算不是陷阱,我去了也是送死,和陷阱又有什麼區別?”
他本是個無畏粗暴之人,最煩遇到武力無法解決的事情,心裡不禁焦躁起來。在火堆旁來回踱步,猶豫著要不要去試一下,說不定自己還真的能免疫那蜃龍神力呢。
心情煩躁之下,感覺口渴起來,取下腰間竹筒喝了一大口卻依舊不解渴。眼光掃到地上的血跡時,竟然覺得人類和鱷魚的血液很好喝的樣子,嗅到的血腥味也不再難聞,而是帶著一股甜香。
“咕!”
他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心中警惕起來,因為這種感覺他在這段時間已經經歷三次了。
正是那寄生腹中的溶血樹卵在作祟!
“再不回去找真龍血劍壓制溶血樹卵,我恐怕會當場出醜。”
聶傷努力把目光從血跡上移開,正想讓人回去取真龍血劍,心中突然一亮:“激發真龍血之力,肯定能抵禦蜃龍神力!蜃龍焉能影響真龍?”
“肥豚,你去府中取我神劍來!坐我戎車,讓比叔送你,速去速回!”他喜不自勝,急忙對肥豚叫道。
肥豚領命,二話不說,跳上戎車走了。
聶傷又對亢下令道:“挑十個會水的好手,帶好武器,隨我入澤。”
“是!”
亢也去了。
聶傷這才轉過目光,盯著須獺笑道:“須獺,你立下了大功。若此番能順利退走鱷群,我便立刻分封你們一夥人為領主,土地、人口、財富,應有盡有!”
須獺大喜,回頭看了一眼同樣歡喜的同伴,急忙拜道:“多謝國主器重。我等一定將國主和諸位勇士送上那座島去!不,我等豁出命去,要和國主並肩,一起殺到島上,將那宿伯淖夫婦和蜃龍使全部殺死!”
“甚好!”
聶傷欣賞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倒不用,你只有把我們送到島上就行。”
他招來畢鬼,囑咐道:“我和亢去殺那蜃龍祭司,你們再在這裡堅守上一段時間,若是抵擋不住,便退到城中,點燃房舍封堵鱷群。”
畢鬼也在一旁聽過須獺的話,自請道:“國主,你也知道,我身上有猖鬼之血,說不定可以抵抗那蜃龍神力,還請國主帶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