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鬥奴們殺光了一直威脅自己的商兵,頓覺胸中鬱氣一掃而空,滿腔熱血沸騰,都忍不住仰天怒吼。
聶傷也激動不已,跟著吼了一會,拉著世子秧走到仲喜尊位上,大叫道:“爾等可願聽我號令?”
“我等願意!”
叛奴們想都不想就齊聲答應,只有語言不通的野人和大將等寥寥幾人神色猶疑,劍父則眉頭緊皺,一臉疑惑。
“小候何在?”大將突然站出來問道。
聶傷沒有回答,看向一旁的世子秧。
世子秧深呼吸了幾口,昂著頭道:“我伯兄有傷在身,暫時無法到此。仲兄和我,委託聶傷全權負責此事,眾人聽他號令即可,不必多疑。”
大將無言以對,退了回去。
劍父悄悄走到世子秧身邊,低聲與她交談了一番,眼神閃爍的看著聶傷,不再多言。
沒有出紕漏,聶傷心中一鬆,大聲道:“此番我為小候謀劃攻打鬥耆國,這裡只是一路,還有另外兩路人馬在攻打其他地方。眾人聽令,取商人之血塗面,隨我去殺前院商人!”
他振臂一呼,帶著塗了血的叛奴直往前院而去。
剛到門口,方才從這裡逃走的人群又哭喊著逃了回來,這夥人一頭撞見殺氣騰騰的叛奴,都絕望的跪下求饒。只有那艮甲帶著少數商兵上來搏鬥。
眾人幾下殺死反抗的商兵,正要持兵屠殺其他商人,卻被聶傷喝止,就在門口將這些人包圍起來。
“傷,為什麼不殺光他們?”
鬥奴們殺紅了眼,花面和幾個人過來質問。
聶傷一拳將他打倒在地,把矛頂在他的喉嚨上,冷冷道:“我說停手就停手,不需要向你解釋。你現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聽我命令!聽到了沒有?”
叛奴們都看著他們,花面面上狠色一閃,最後還是服了軟,咬牙道:“聽到了。”
“哼!”聶傷收起了矛,對眾鬥奴道:“這些商人我留著還有大用,都給我看好了。”
“怎麼不見仲喜?”
世子秧突然叫了起來,她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揪起一個貴人問道:“仲喜去哪了?”
“秧世子,是我啊,南溪邑的族老。”
一個貴族討好著說道:“我看見仲喜被季甌帶著一眾衛兵護著,越牆逃了。”
“啊!混蛋!”
世子秧怒喝一聲,也不和聶傷打招呼,持戈直往前院奔去,劍父、熊女和陰刀也追隨而去。
聶傷想制止他們,卻已經晚了,他這裡脫不開身,只好命熊女手下的那夥鬥奴跟上去保護自己女人。
世子秧等人剛離開,門口就響起了叫嚷聲。大群賤奴和野人衝進了院子,亢奮的見人就殺,有些直來趕殺地上的商人,更有不長眼的舉著武器要來和聶傷一夥拼命。
“住手!是自己人!”
眾人大喝,再加一通毆打,將野人都驅趕出院門,擠在門口不敢再進。
“讓開讓開,給阿祖讓路。”
野人後面有人粗聲喊著,幾個賤奴分開人群走進院內,看到聶傷,都激動不已。
其中一個黑大漢舉著手裡的大斧,興奮的叫道:“傷,我們及時趕到了!我們按你說的,把野人全都放出來了,前院的商人也被我們殺光了。”
另外一個滿頭癩子的也叫道:“這些野人不聽話,也聽不懂人話,到處亂殺人,我們控制不了他們。多虧了兔毛部的首領灰兔,先聚集了自己部落的野人,又幫我們指揮其他野人,野人才沒有哄散掉。”
“烏鼬,大癩,好樣的!”
聶傷過去給了二人一拳,然後看向他們身後的一個鼓眼睛野人壯漢,朝此人點頭示意,那灰兔首領也很識相的呲牙回笑。
此時,越來越多的野人湧到院門口,都揮舞著武器,躁動不安的叫喊著。
聶傷便對那灰兔道:“你速去安撫他們。”
灰兔聽了翻譯的話,使勁點頭答應,轉身就進了野人群中,大聲叫喊起來。
“很少有這麼懂事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