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臺上的貴人們也都轉移注意力,開始飲酒吃喝,或拉過女奴來當場亂搞。其中只有一個貴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場內,雙拳緊握,臉色緊張又失望。自然是那任國世子椎了。
本來見到聶傷拿自己的鬥奴束手無策,他還高興的對身邊之人吹噓,鬥耆國這場必敗。誰知聶傷很快就發現了尼人壯漢的弱點,開始使用消耗體力的戰術時,他就知道形勢不妙了。
“穴野人果然是蠢物啊!”
任椎見自己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穴野人被耍的團團轉,氣的砸壞了一個犀角杯。
此刻,在沙場上,任椎口中的穴野人已經聶傷拖的體力耗盡,身子搖搖欲墜了。
尼人這個物種,從來都是直面危險勇猛奮戰的,寧可戰死,也不苟生,所以面對人類狡詐的消耗戰術,完全不知節省體力和以靜制動的道理,依舊一味的強攻。
拖了十幾分鍾,聶傷自己也有點受不了了。
格鬥場上的人身體和精神高度緊張,專業搏擊運動員的體能一次最多也就維持五六分鐘的激烈戰鬥,所以才有回合制,兩三分鐘得歇一歇才行。
而現在,聶傷的體力都快耗盡了,尼人壯漢更不用說。他還沒有累趴下,完全是靠著一股狠勁在支撐,這是尼人永不退縮、永遠戰鬥的人種天性。
“該結束了!”
聶傷臉上的輕鬆挑釁之色消失了,面色冷峻起來,也不再躲閃,站穩腳步等著尼人壯漢。
尼人壯漢滿身大汗,骯髒的長髮像剛洗過的拖布一樣滴著水,他喘著粗氣,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使出最後的力氣,又是一拳掄來。
聶傷冷笑,側身躲開一步,一個低位側踹,重重的踹在對手的腿彎後面。尼人壯漢渾身已經沒了力氣,直接跪倒在地。
聶傷又一腳掃在他的後腦勺上,尼人壯漢‘噗通’一聲,臉朝下撲倒在地上,微微掙扎著,卻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呼,累死我了,除了和烏鼬那場打鬥之後,我還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聶傷看著癱在地上的對手,發現自己雖然打敗了他,但卻很難殺死他。不使用工具的話,尼人壯漢就是趴在那裡讓聶傷殺,聶傷也不知怎麼才能麼殺了他。
他沒有再動手,轉身看向那裁判,示意他過來檢視。
裁判跑到跟前一看,雙方都沒受啥傷,只是一個站著一個趴著,趴著的那個估計一時也爬不起來,不可能讓貴人們乾等著。
於是宣佈:“鬥耆國勝!”
場內的呼聲有氣無力,眾人都看的煩了,好多人已經準備退場了。
聶傷咧嘴一笑,蹲下來對那尼人壯漢說道:“你要活著啊,你可能是最後一個尼安德特人了。”
尼人壯漢滿臉血泥,呆呆的看著聶傷,沒有一絲表情。
“哦,才想起來,你聽不懂我的話。”
聶傷站起身來,朝場外走去,高舉雙手迎接自己夥伴的歡呼。
裁判擺了下手,大聲宣佈:“所有比鬥,到此結……”
“慢著!”
忽聽觀眾席聲一聲厲喝,就見一個穿紅衣的小個子跳下看臺,一步跨過圍欄,指著鬥耆國人的觀眾席大喝:“比鬥不準結束。爾等當我七國無人嗎?”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崽子,頭上還扎著幼童的總角,樣子也是粉妝玉砌,白嫩可愛,一看就是貴人家的小貴子。
“哈哈哈。”
“哪家的小犬在此吠叫?”
“小子還沒斷奶吧?”
場內鬨笑起來。
那小貴子大怒,朝場邊一招手,飛來一柄長矛接在手,利落的擺了個旗鼓,對聶傷大喝:“陳塘國世子李哪吒,願求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