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耆候莊園的東牆邊上,有一大塊平坦的空地,足有二里長寬,是鬥耆國的打穀場、校場、練車場和跑`馬場。
正值盛夏,莊稼還在地裡,場中只有幾堆秸草,很是空闊。此時西南靠路的一角,正有幾十人圍成一圈,好像在圍觀什麼,圈內不時聽到有人喝呼大叫。
那鬥師帶著聶傷一夥賤奴走近人群,命他們人群后面站好,又叫來兩個士兵看守,自己朝另外一邊而去。
聶傷觀察著四周,發現人群之中是一片鋪著沙土的場地,約三四丈方圓,邊上像馬廄一樣圍著一圈圍欄。圍欄外面擠滿了商人,都興奮的叫喊,裡面隱約能看到兩條大漢在持械廝殺,。
“正在比武嗎?”因為有好幾層人在前方擋著,看不清二人的打鬥情況,他把目光轉移到人群身上。
都是男人,一小部分是士兵,從這些人的衣著、髮型判斷,裡面有貴族有平民,有窮也有富,還有一些赤著上身的家奴侍候在主人身邊。
再往遠處看去,沙場正面是一個三尺多高的土臺,臺上支著樹枝搭成的遮陽涼棚,涼棚下跪坐著三個衣著華麗的貴族。那年少的世子也在其中,另外一個是白胖的家宰,二人之間是一個青年。
只見鬥師走到土臺下,低著頭和臺上的貴人談話,那青年向前傾著身子,被家宰擋住,看不清面貌。
“喂,快看,快看左邊!”
正想看看,突然聽到牛蚤興奮的低叫,聶傷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原來土臺一側站著三四個年輕女奴,手裡捧著水瓶,提著籃子,正在低聲談笑。
那些女奴頭髮都紮成高髻,身上只圍了一圈浴巾一樣葛布,整個肩膀和大半條腿都露在外面,清潔乾淨,腳下是綁帶纏到小腿的麻鞋。
看她們的模樣,在主人家的待遇應該不錯,身體都很正常,沒有像低等奴隸那樣瘦骨嶙峋,面板晦暗,一番畸形醜陋的樣子。
“咕嚕!咕嚕!”
賤奴們都眼睛放光的盯著女奴看,不停的咽口水,比當初見到羊湯時的神情還要飢`渴幾分。
平日裡也不是沒有見過女人,但都是在勞作的時候。那種情況下,正被鞭子抽著幹活,累到要吐血,哪裡還能起歪心思。而且他們遇到的女人不是粗壯農婦就是幹粗活的老醜女奴,吸引力實在有限。
可這次不一樣,那幾個女奴明顯是大貴族家的高等奴隸,容貌姣好。
其他人有沒有聞到她們身上的雌性激素的氣息聶傷不知道,但是身邊的幾個賤奴絕對聞到了,都被年輕異性刺激的臉紅脖子粗。
“嘿嘿。”
“嘿嘿。”
“嘶溜。”
“沒見過世面的東西,把我們的臉都丟盡了。”聶傷呸了一口牛蚤,厭惡的躲開兩步。
他來到這個時代時間不長,而且那些女奴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們賤奴要什麼臉?”
烏鼬也眼睛不移的看著,擦著口水道:“我也知道碰不得,但是看看、想想沒罪吧?就算鬥耆候來了,也不能怪罪我想他的美貌女奴吧?”
大癩涮著滿嘴哈喇子,口齒不清的哀嘆:“要是讓我摸上一下,就算立刻死,我也心甘情願。”
“摸一下一條命?你可真沒出息啊!”
“……”
看著一群傢伙的鱉樣,聶傷無語的轉過頭去,繼續觀察臺上的貴族,卻見鬥師迎面而來,招呼他們跟上自己。
幾人隨著鬥師繞過人群,直走到土臺邊上停下。這裡正好不是女奴所在的一側,隔著臺子又有涼棚遮擋,看不清對面的女奴。
牛蚤等人一臉痛惜,表情簡直比搶了他們嘴裡的肉還要難看。
“小候,賤奴帶到。”鬥師上去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