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青光一閃,巨大的斧頭貼面而過,‘噌’地沒入了地面。
“……”
大癩如中了定身術一樣僵住了,轉動著眼珠子看著緊貼臉皮的冰涼斧頭和被釘入土裡的頭髮,渾身發抖,嘴巴張合幾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該你了!”
聶傷鬆開斧柄,撂下一句話,沒有再看他,也折下幾根榆樹枝,盤坐到一邊,捋著鮮嫩的葉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老子上輩子從小練武,這輩子從小練劍,還對付不了你一個土鱉?”
榆樹葉香甜黏膩,還能充飢,他越吃越香,吃光樹葉後連樹枝上的樹皮也細心的剝了下來咀嚼,口感比樹葉更加爽滑,吃的不亦樂乎。
大癩躺在地上抖了好一會,這才從土裡揪出頭髮,站起來後褲襠不停滴水,一聲沒敢吭,乖乖的拔出斧頭去砍樹了。
他一直砍到手臂痠麻,實在堅持不住了,才偷看了一眼比自己的吃相還要難看的聶傷,見聶傷沒有監視自己,便悄悄放下斧子,對另外一個奴隸使了個眼色。
那個奴隸就老實多了,或者是膽子太小,不敢有一點遲疑,使勁嚥下嘴裡的樹葉,接過斧頭就賣力的砍了起來。
“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老實人實誠,該自己乾的活從不偷懶,砍的又猛又急,斧子撞擊榆木的聲音如啄木鳥般清脆。
他很快就掄了二三十斧,幹完了屬於自己的那份活,迫不及待的放下斧頭,想要繼續進食。
誰知轉身一看,只見聶傷和大癩像兩隻大猩猩一樣揹著他坐在地上擼葉子,完全沒有要換他的意思。
很明顯,那兩個人混蛋是在欺負自己,故意裝作不知道!
老實人怒了,朝二人伸出拳頭,發出了憤怒的吼聲:“你們……嗯……那個……我……”
聲音虛弱無比,音量小的像蚊子在叫。
他可不敢惹大癩,本來以為聶傷好說話,誰知道也是個惹不起的狠人,剛才兩個人的對峙,看的他心驚肉跳,不論大癩的拳頭還是聶傷的斧頭,他都不敢嘗試。
“我怎麼這麼倒黴啊!”老實人簡直日了狗了,心中叫苦連天。
他既不敢叫人來換,也不敢長時間停下來,只能咬牙堅持了。直幹到眼前發黑時,才突然開了竅,眼珠子一轉,悶哼一聲,‘暈’倒在地。
“呃……”
聶傷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吃上,聽背後傳來好像脖子挨刀一樣的叫聲,這才想起輪到自己了,忙過去檢查了一下,見老實人只是勞累過度,並無大礙,便把他拖到一邊,撿起地上的大鉞接著幹。
老實人在樹蔭下躺了好一會,才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悄悄的觀察了一下週圍,見沒人管他,迅速捋了一大把榆樹葉塞到嘴裡。
聶傷早就發現他在裝死,本想讓他多歇歇,沒想到這廝沒完沒了了,便對剛換下來的大癩使了個眼色。
大癩明白過來,大怒,拿起一根剝``光的榆條過去,對著老實人還在蠕動的嘴就是一下。
“哇!”老實人嘴唇上突然一陣劇痛,慘叫著坐了起來。
“幹你母!讓你躺屍!”大癩劈頭蓋臉一通狠抽之後,把斧頭扔到了老實人面前。
老實人看著憤怒的大癩,又看了看面色不善的聶傷,知道今天沒好日子過了,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