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學的古代兵器中老師曾一略而過的講過,古代時北方遊牧民族尤其是蒙古騎兵很早時就擅長將箭頭置於馬糞裡,讓箭頭上汙染上各種細菌,以提高命中後的感染致死率。
因此,利用細菌作為生化武器實際上早在古代戰場上已無意中使用到了。
老師雖一句帶過,可因為老師講的那句話卻令我印象極深“古代戰場中傷口感染致死的機率可達2580,平均病死率近三分之一,這個殺傷力在古代絕是不可忽略的。”
果然他在風中繼續道“每次交戰,我軍士卒中箭者雖屢屢金創敷治,無效後甚至傷口拿烙鐵燒灼止血卻最後仍多有死亡。”
是的,細菌感染,那種結果是可想而知的。落後的醫術更加劇了這種死亡結果的發生。
“還有些軍醫言明系傷口受了風寒,我自在軍營中時,也獨自翻找過唐代藺道人所寫的《理傷續斷方》。其中的確述有‘不可見風著水,恐成破傷風,則不復可治。’但是受傷計程車兵即使不見風寒,也不可救治。所以我們對蒙箭多有忌諱。”
我聽完,卻不由脫口而出“這種病症是叫破傷風?!”
朱棣扭頭認真的看了我一眼,道“是的,你是不是也在江湖中曾聽聞過?”
破傷風這三個字可不是江湖傳言,而是幾百年之後的再普通不過的“小病”,這種小病在醫學如此落後的朝代卻是大病。
這種小病是由於破傷風梭菌或者其芽胞感染而導致。在幾百年後的二十一世紀,一旦得了破傷風,只需要及時去醫院打破傷風免疫球蛋白即可,就是先期延誤治療但後期症狀明顯,高燒不退脊柱反弓,就是這種情況下送醫都還能治療,只是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也不會是致死病症。
但在這古代明朝,是沒有這種特效藥,破傷風沾上就必死,而這個時代的人還普遍認為是由於傷口見風引起的。
想想破傷風梭菌感染還只是無數細菌感染的一種,古人對傷口沒有一點無菌操作的概念,戰爭帶來的傷口重創只能上點金瘡藥,流血不止時就只能拿烙鐵燒灼止血,可想古代的戰爭帶給人的痛苦何止是死亡的威脅,更是拼命都無法活下去的痛苦掙扎。
我曾記得法醫老師曾講過破傷風的死亡過程極其痛苦,由於破傷風痙攣毒素最先影響的肌群是頭部的咀嚼肌和麵部肌肉。
所以患者一般先咬緊牙關且張口困難,之後出現面部僵硬,導致“苦笑”。隨後是軀幹的肌群,腹部和背部肌肉同時收縮,但因背部更有力,一般會形成“角弓反張”的特殊現象。稍有外界刺激便會引發強烈的肌肉痙攣抽搐。嚴重者有可能因為肌痙攣過於強烈導致肌斷裂甚至
是骨折。最終死於呼吸衰竭、心力衰竭以及肺部併發症。所以就僅僅感染上傷風梭菌就足以使中箭計程車兵經歷萬分痛苦後終究逃不過死亡的結局。
我想起這些,不由心中戰慄,眼睛望向茫茫夜色裡,心底不由極其懊恨,自己為什麼不是學醫的呢?若是學醫的,或許能提前研製出免疫球蛋白,使明軍的傷亡降到最低!
而我的耳邊卻聽到他的聲音沉痛起來,他緩緩道“每次交戰,雖勝總猶敗,每次我只要看到士兵有慘烈的傷亡,我心中總會極其傷痛。總在想,為什麼一定要有戰爭,為什麼一定要有侵犯。所以魏國公徐將軍與我帶兵北伐時一直都主張出其不意,攻之不備,以少勝多,以智取勝。沒想到此次正好天賜良機,擒獲幾個蒙兵。今夜子時我們將夜襲千里,直驅蒙營!””~愛奇文學 ¥更好更新更快
他說著,伸手撫著灰色的厚城凍雪,沉聲道“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父皇曾道長城是明朝的命脈,只有建立堅固的長城,才能抵禦外侵,而我們北伐軍就是流動的盾牌,長城能成為一道永久的軍事屏障,而我們也要誓死捍衛大明疆土,使大明與長城一樣千古永存!”
說時,臉上又現出一絲抑制不住的激昂。
我的眼睛不禁一熱,我慕地想起那首流行不衰的歌“萬里長城永不倒,千里黃河水滔滔江山秀麗疊彩峰嶺……”是呀,正因為有這樣的世代錚錚鐵骨,所以幾百年後我們不僅看到了雄偉的長城,而且還看到了這種抵禦外來侵略的不折不撓的大無畏精神!
我緊緊立在他身旁,在這冰天雪地、凍土寒夜裡我能瞬間感受到他那顆滾燙的心的跳動。
沉沉的黑夜裡寒風颳卷著厚厚的殘雪間,城外有枯草倔強的挺立著,十分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