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閉上眼,“你看大小姐如何?”
“大小姐?”陳姑姑問,“大小姐挺好的呀,老夫人想問什麼?”
“太快了,這一切都太快了。”柳老夫人說,“直到今天我都沒想明白,李媽媽的事。”
“難道李媽媽是被陷害的?”
“這麼多的財物,怎麼可能是陷害,但是不是這樣爆出來,這樣爆出來沒有迴轉之地,鬧的也難堪。”柳老夫人說,“玉搖一直說望舒已經不信任她們了,我起初沒當回事,現在細想,從孟媽開始埋樁也是有跡可循。”
“四丫頭五丫頭透明樣的人物,望舒之前也沒表現出多熱切,為什麼這段時間就給她們送這麼多貴重的東西,倒像是做餌。”
“不至於吧。”陳姑姑說,“大小姐這麼心機深沉的對付自己奶孃為了什麼?這玉搖玉鈿不也還好好伺候著嗎?”
“從她從宮裡出來就不對勁,思月的事也是,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告訴她的。”柳老夫人說,“在南山寺多呆呆,讓禪師替她念念,別是在宮裡招惹了什麼髒東西。”
柳望舒的奶孃出了這麼大的事,聽說李媽媽被拖到京兆尹之前一直哭著喊著姑娘救我,但是柳望舒站在霍雪蓮身後始終不發一言,李媽媽被髮賣的家人她也沒管,只是她那兒媳婦是自由身,抱著才出生的兒子躊躇徘徊,柳望舒讓人送了二十兩銀子過去。
棲霞閣上下都很安靜,尤其是玉鈿和玉搖,她們算是李媽媽一手調教出來的,現在李媽媽落了罪,她們生怕被牽連趕了出去,玉鈿拉著丹葵邊哭邊說照顧姑娘的一些細節,“我要不在了,你要好好伺候姑娘。“
“你怎麼會不在啊?”丹葵不理解,“難道你跟著李媽媽一起挪用姑娘的東西了?”
“我沒有。”玉鈿尖叫反駁,“我的地方隨姑娘去查,除了例錢和姑娘賞賜的,我一樣多的東西都沒有。”
“那不就結了,姑娘不是會遷怒的人,你安心在這待著吧。”丹葵自跟柳望舒進府,就被柳望舒悄悄佈置了任務,讓她注意著點玉鈿玉搖,關注她們可有和其他人有往來。丹葵知道,姑娘是疑上這兩個自幼伺候的丫頭,但是她沒問為什麼。
在她的觀察中,一直對她惡聲惡氣沒個好臉的玉鈿反而人際關係簡單,而笑眯眯與人和善的玉搖,滿府都有好姐妹,每一旬會出去一日,出去後還會見外男。和她見面的男人丹葵跟過一次,但是跟丟了,回去稟告柳望舒時,柳望舒讓她不要去追。
這次柳老夫人帶著全家來南山寺,柳望舒就把玉鈿玉搖帶了出來,丹葵放了個假讓她回別莊和父母團聚。
玉鈿認為姑娘這次帶她們出來就是讓她們安心的,心情非常好,玉搖則沉重的多,“李媽媽出了這樣的事,你還傻樂。”
“我之前也擔心小姐會疑心我們跟李媽媽一樣,生了外心,現在小姐既然願意帶我們出來,說明小姐還是信任我們,當然值得開心了。”
“李媽媽伺候了小姐那麼久,一朝出事,小姐半句都不說,你就不覺得寒心?”玉搖問。
“是李媽媽先做錯了事,雖然不知道具體貪了多少錢,但是我知道肯定不少,連老夫人都沒說什麼,借病讓夫人處理了,再說,小姐哪裡沒管,她不是給了李媽媽兒媳婦度日的錢。”
玉搖見說不動也就不說了,她包袱裡有一包飼料,扔在地上就會引來信鴿,她要按照事先約好的,把柳望舒的行蹤寫在上面,讓信鴿帶回去。
但柳望舒對李媽媽的毫不留情讓玉搖怕了,她怕柳望舒知道她在給人通風報信,絕對容不下她的。
但是思慮再三,她還是把飼料撒在了地上,然後把剩餘的飼料塞進了玉鈿的行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