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霓依被問得啞然。
蘇見力更是變本加厲地笑話道:“你以為你得了先王另眼相待,就真的把自己當作一棵蔥了?這吐火國地形險惡,人員分散,況且我聽說“毀天會”的高手,自從鬥宇郊退兵後,已經都退到了吐火國,你無作戰經驗,只會讓無辜的人枉死。”
“蘇見力,你嘴巴放乾淨點!”樊霓依見蘇見力如此貶低自己,把自己貶低得是一無是處,又戳中她的暗傷,彷彿在數落胡赫一家就是被她樊霓依害死的,極為不痛快地罵道:“我大哥一家要不是因為你心狠手辣,現在人家都活著好好的。”
蘇見力懊惱地瞪了她一眼,胡赫一家的事情確實怨他,樊霓依當初在“白虎停”對他說的時候,是讓他拿著胡赫一家的性命去要挾胡靈兒,好讓胡靈兒能勸住若敖天罷兵,沒想到他知道胡赫和鬥宇的事後,心中的火沒壓住,就將他們一家都給殺了。事後是有點懊悔,他從來不殺孩子,但那一次是破例。他一直想著將這件事淡忘掉,努力了好多次才好點,現在又再次被她樊霓依提及,不生氣才怪。大聲地吼道:“樊霓依,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就將這件事情給爛在肚子裡,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好,很好,有能耐你現在就將我殺了。”樊霓依咄咄逼人地靠近蘇見力,閉著眼睛想逼蘇見力給她一個痛快。
“瘋子!”蘇見力一手將她推開道:“話我已經說了,我敢保證,如果不讓我去,你們連這個城門都出不去!”
“蘇見力,你真的是太狂妄自大了吧?你如今身在我的地盤還這麼嘴硬,就算你武功再高強,我們也有足夠的人馬能將你困住,你信不信?”
樊霓依想到的是魚死網破,她希望蘇見力能知難而退,最好是他別跟著去。
“你們還是不瞭解我。”蘇見力咧嘴笑著飲酒,接連喝下了兩杯才娓娓道來:“早在我來這裡之前,就已經命人在每個城門那佈防,只要看見你們的人馬就會立刻攔截。”
“林一哥一定不會阻攔我的。”樊霓依非常堅信林一會對她有所照顧。
“他自然是不會,不過,六哥早已經派人多加巡查,一旦發現你們的行蹤就會以叛賊的罪名帶到君上面前。”
“你在嚇唬我?”樊霓依才不信他蘇見力會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不信你可以試試。”
蘇見力的不解釋,樊霓依一下子陷入了兩難。
要果真如他所說的那般,被帶到楚莊王面前,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場面。
哀,莫過於心死。
她對楚莊王已經不再存有幻想了,更不想見到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會放棄自己的決定。
“主人,要不,咱們就聽他的吧,我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
阿東樂對蘇見力還是有所瞭解的,知道此人辦事利落,言而有信,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說點有偏差的地方來。
阿東樂這是給樊霓依臺階下,樊霓依思索了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能阻止蘇見力這麼做。好不容易才調了兵,不能前功盡棄,倒不如聽從蘇見力的安排,先答應他的條件,等到了吐火國或者百丈崖,到時就由不得他說話了。
給臺階下的時候,最理智的做法就是拾級而下,樊霓依裝作無可奈何地答應道:“好吧,既然他那麼喜歡跟著就讓他跟著吧。”
樊霓依說完,抬腿就往門外走,蘇見力在背後卻是追上來說:“等下。”
“我都答應你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你現在答應好好的,是不是心裡早已經盤算好了,待離開了楚國,到時我孤身一人就什麼都得聽你的。”
心事被看穿,樊霓依愕然,強顏歡笑地問:“那你說說,有什麼辦法可以打消你這樣的顧慮?”
蘇見力轉過身來對阿東樂說:“阿東樂,我要你承諾。她的話我不信。”
“蘇見力!你別太過分了!”樊霓依十分震怒地抗議著。
卻是如同入水的棉花,根本就是無力。
阿東樂也是百般無奈,站起身問:“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