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霓依一下子就打了退堂鼓。
若要是有九成以上,她也許會賭。
大不了賭輸了,親自砍下腦袋去給他們賠罪就是了。
可是,這五成的機會,就是刀切翻手掌的機會,太危險了。
樊霓依思考的功夫,符尊已經是喝得醉醺醺的。
開始酒話連篇了。
“自古哪一朝哪一代,不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要想成大事,必須會耍手段,會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還得會殺伐果斷。今日你放過一條偶遇的蛇,它與你無冤無仇,它日也許你再與它相遇的時候,它就要開始咬你了。對與錯,從來就只是空話,人生在世未死如何判斷其得失?這也就是先人的智慧,他們提出的蓋棺定論便是這個道理。
機會呢,往往是天上的流星,這流星滑過去之前你抓住機會許願了,就自然美夢成真,一旦錯過,就不會再有了。”
符尊說著說著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嘴角還掛著哈喇,齁聲倒是不小。
樊霓依將剩餘的酒一口都喝進去,隨後蹲在符尊的瘸腿邊,仔仔細細地檢視著這條腿。
她從來沒有會這麼認真地去觀察一條男人的腿。
可是,今天她去這麼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腿肚裡塞了短刃的過,還是符尊這麼些年走路,右腿受力過大,右腿肚竟然比左腿還要粗。
樊霓依小心地探過去手摸了下符尊的右腿。
符尊雖是醉酒狀態,卻是警惕性奇高,一下子就將左腿別在右腿上面。
樊霓依起身站在窗戶那邊,看著外面的行人來來往往的,腦海裡卻是浮現出哀鴻遍野血流成河的畫面。
彷彿眼前一個個走過去的軀體,很快就會被戰事削得體無完膚。
關上房門,下樓找到了胡赫。
胡赫正摟著南雲在逗黑寶兒玩。
黑寶兒兩隻大眼睛,調皮地眨著,還不時衝胡赫和南雲兩人“呵呵呵”地笑開。
還為長出牙齒的牙床,是那麼的粉嫩,像是在嘴裡嵌進去兩條粉紅的麵糰,軟軟的,讓人很想著伸手過去撫摸。
樊霓依伸出無名指來,蔥白圓潤的手指,彎曲著輕輕地放入黑寶兒的嘴裡。
黑寶兒以為是在給他餵食,小嘴努力地吮吸著。
舌頭,還在不斷地向樊霓依的無名這上撞來。
像什麼呢?
樊霓依外頭想了下,對,像是吻嘴魚在親暱自己的感覺。
酥酥癢癢的。
“大哥,大嫂,黑寶兒真可愛,你看把我手指吸得都是口水了。”
樊霓依攤開手指給胡赫和南雲看著。
可不就是還帶有黑寶兒的口水。
“三妹,我和你大嫂商量過了,想把你接到家裡和我們一起住,你一個人住在老院子,我們也不放心,再說,這黑寶兒也需要有人幫忙照看。”
“行啊,大哥,只要你和大嫂不嫌我過去打擾了你們小兩口的甜蜜,我怎麼都可以。”
“那,就這麼說定了,來,你陪著你大嫂,我去照顧下客人。”
胡赫每回都這樣,總是笑著給樊霓依一個猝不及防的腦瓜崩。
有點痠痛,可是,樊霓依卻忽然覺得很幸福,符尊的話,她是再也不敢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