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熊呂一下子就陷入了兩年難境地。
於私,他要保住樊霓依。
於公,蘇見馬無論現在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都不違法國法軍紀。
“太子,得罪了。”蘇見馬說完,但見腳下生風,已仗劍奔向樊霓依刺去。
樊霓依將鬥宇郊推開,美目圓睜秋波轉動道:“蘇見馬!你好大的威風!”
“臨死前,你還有什麼話,都痛快說出來!”蘇見馬劍已抵到樊霓依胸口,稍微,只是稍微的用點力,那手上的劍尖就會像捅破窗戶紙一樣容易穿過樊霓依的胸口直至後背。
“蘇見馬,我今日也沒打算活著離開,就想在死之前問個明白。我且問你,林二哥具體所犯何事?他如今是罪有應得還是你們兄弟二人妒才嫉能濫用私刑?”
“他罪惡滔天,不但聚眾鬧事,還枉顧國法軍紀,不服我們管理,有逃跑的跡象,他已經是劣跡斑斑的人,有什麼資格叫我們嫉妒的?”
“好,既然如此,單憑你一方說辭恐怕難掩悠悠眾人之口,我倒有個提議,現將林二哥放出來救治,待他神志恢復了,再與你對質。若真如你所說的罪惡滔天,那我便一命償一命!”
蘇見馬見樊霓依說出這等話來,心中暗忖了片刻。
如今,顯然面上是樊霓依理虧,自己把握著話語權。
一旦。
一旦林二神志清醒,且不說蘇見問是否對他濫用私刑,就是到時想要再殺樊霓依或者他林二,都無異於虎口拔牙。
既然無利皆是弊,倒不如來個乾脆。
蘇見馬想罷,暗嘲了樊霓依一句道:“你是想著等林二身子恢復了,讓他造反,我絕不答應。”
蘇見馬的劍,已經透過樊霓依的衣服。
鬥宇郊情急之下,雙手緊緊地握住蘇見馬的劍身,不叫他再刺進去一分。
“蘇見馬!”
太子熊呂見鬥宇郊和樊霓依二人均受傷,突然奔到蘇見馬的跟前對蘇見馬說道:“此事不管誰對誰錯,都叫他過去了,今後誰也不許提及此事,可以嗎?”
“不行!”蘇見馬已出劍,知道沒有回頭的餘地,決然地拒絕。
“那這樣行嗎!”太子熊呂突然跟著鬥宇郊手握著蘇見馬的劍身,但見鮮紅的血,自他的指縫汩汩流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太子熊呂會做出這等事來。
蘇見馬也是一時愣住。
太子,那便是明日的楚國君王,現在竟然不惜在他劍身上留下龍血,他要是再不收手的話,恐怕到時死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蘇氏一門老幼婦孺,還有手下的一眾將士。
劍,慢慢地跟著手勢下放。
蘇見馬嚇得趕緊跪地行禮道:“末將一時衝動,請太子責罰!”
太子熊呂見干戈已平息,不顧自己手上還流著血,扶起蘇見馬道:“蘇將軍,你是我楚國的棟樑,是保家衛國的將帥之才,如今父王正四處徵集良將益兵,不如你即刻帶著部下回楚都報到。”
“謝太子厚恩!”蘇見馬見自己能重新回到楚都,回到戰場,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心裡感激得差點沒哭出來。
“今日之事,希望你不要掛懷,他日我定會給你補償,給你們蘇氏補償。”
太子熊呂算是做出了承諾,為她樊霓依一時的過錯。
“末將不敢,末將只求太子能在君上面前替我二哥正名!”
“好,我答應你,回宮後便請父王封你二哥為忠勇將軍,叫他亡靈安息。”
“多謝太子。”蘇見馬將劍扔給了部下,命人將蘇見問的屍體抬走,準備即刻返回楚都。
“你說你是不是傻啊!為了我值得這樣做嗎?”
樊霓依扯下自己的袖口,給太子熊呂包紮著傷口,邊哭邊埋怨道。
“欠你的。”太子熊呂微微一笑,卻是笑得很幸福,輕撫著樊霓依的手說道:“別哭了,快去看你二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