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將軍,敢問這百丈崖可有一人叫林二?”
“林二?”蘇見問見樊霓依關心起林二來,好奇地問:“不知道這林二與樊姑娘是?”
言下之意,便是想知道林二和樊霓依到底是什麼關係,才會如此深夜和太子一同造訪。
“他父親是我的救命恩人,也算是我的哥哥吧。”
“哦。”蘇見問沉吟了一聲回答道:“這林二自從來這百丈崖,百般不服從管理,還聚眾鬧事,你也知道,他如今已是破罐子破摔了。”
樊霓依沒想到蘇見問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好歹與林二同時效力在若敖重的麾下,按理說林二到今時今日,應該說句體貼話,沒想到蘇見問會落井下石,心中頓時不快。
太子熊呂看出了樊霓依的不痛快,對蘇見問問到:“這林二現在何處?將他帶上來。”
“回太子,此人脾氣桀驁不馴,還口出狂言,末將已經將他關進黑水牢,叫他清醒清醒。”蘇見問抬頭看了帳外的夜色,已經是一片漆黑,繼續對太子道:“不如,明日一早末將再命人將他帶來?”
“不行!”樊霓依斷然決然地說道:“我大老遠地特意過來,就是想看看他在這百丈崖的情況,是片刻都等不得,還請蘇將軍現在就帶我去見他。”
“這......”,蘇見問看了身邊的蘇見馬一眼,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蘇見馬也是手足無措,他不明白林二已經是戴罪之身,為何還能興師動眾將太子熊呂都給驚動過來。
“問你們話呢!”太子熊呂本來就餓得脾氣不好,見蘇見問和蘇見馬倆兄弟此時呆若木雞,更是火冒三丈,拍著軍案怒問。
“太子,樊姑娘,你看現如今天色已晚,這道也不好走,不如先用餐後明日一早再去也不遲。”
“蘇將軍,你是當太子說的話當耳旁風了嗎?要你現在帶我去,而不是明日!”樊霓依搬出太子熊呂的招牌壓制著蘇見問,她見蘇見問和蘇見馬二人支支吾吾的,其中必定有什麼隱瞞,擔心林二受屈,立刻見到他的心意越來越濃。
“好。”蘇見問皺著眉頭,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請太子和樊姑娘這就跟我走。”
黑水牢。
是用八根大鐵鏈拴著一個鐵籠子懸掛在百丈崖的峭壁上,這鐵籠子都是用鐵管捆綁而成,上下左右均沒有用什麼板鋪底或者遮蓋,愣由百丈崖上面的臭水溝裡的水流下來,澆灌在鐵籠子上面。
林二待在裡面,沒有任何吃喝。
餓了、渴了,就吃這鐵籠子上留下來的臭水,還有一些糧食殘渣。
樊霓依站在崖邊,趁著火把,清清楚楚地看見林二在裡面受的是什麼樣的罪。
“蘇將軍,這林二好歹與你並肩馳騁沙場過,為何你要如此狠心地對他?”
面對樊霓依的質問,蘇見問像是在來的路上早就有了腹稿準備,賠笑著張口回答道:“我與他雖有私交,然他大逆不道違反國法軍令,按例都是殺頭之罪。我念他有抱負,是個人才,這才只是小懲大誡。”
“好一個小懲大誡!”
樊霓依冷哼了一句,對身後的將士怒喝道:“還不快將他拉上來!”
“樊姑娘,這林二卻是做了許多違反軍令的事,自從來這百丈崖後,他曾幾次圖謀反抗,像這種冥頑不靈的人,末將實在不敢輕易將他釋放出來,還請樊姑娘體諒。”
蘇見問的話,再是明顯不過,不但說給樊霓依聽,還說給太子熊呂聽。
對於一個枉顧國法軍紀的人,還曾經是個叛賊,他蘇見問兄弟二人自然是要嚴懲不貸,而百丈崖本來就是一個重新改造的地方,這林二來此既不低頭反而要鬧事,這事就是鬧到楚穆王那裡,他們兄弟二人也是沒錯。
太子熊呂猶豫了下,想著勸樊霓依,見樊霓依怒目冷視著蘇見問,他將眼光投向了鬥宇郊,希望他出面擺平。
鬥宇郊馬上領會到了太子熊呂的意思,對樊霓依說道:“樊姑娘,不如你和太子先行進去用餐,我在這裡守著將林二帶過去。”
樊霓依像是吃了火雷進肚,跺著腳揚手做了拒絕的手勢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