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守在驛館的十幾個護衛除了我僥倖逃亡以後,其餘人都被刺殺,對方還一把火燒了驛館,儘早我派人去查探,早已燒成灰燼。”
“這可怎麼辦?”樊霓依轉身將目光投向鬥宇郊。
鬥宇郊面不改色波瀾不驚地回答道:“依我看,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回楚國面見君上再請君上定奪,現如今當務之急就是我們要保證這些馬匹安全送達楚國邊境,若是中間再有差錯,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同意鬥公子的話,蘇護衛,不如按照鬥公子的意思,咱們先將馬匹送回國,其它的日後再議,如何?”
“好吧。那屬下便將蘇相的屍骨先護送回國,你們就同大隊一起返程吧?”
“好。”
樊霓依目視著蘇護衛離去後,這才和鬥宇郊去馬廄場裡找屈管事。
見到屈管事的第一面,樊霓依便是劈頭蓋臉地一頓數落:“屈管事,我大楚的蘇相昨夜在你們陳國驛館遇害,此事你可曾聽說?”
“屈某也是剛剛得到這個不幸的訊息,已派人快馬加鞭前去宮中稟報我主君,相信很快主君便會傳來訊息的。”
“傳來訊息?”樊霓依白了一眼屈管事一眼,冷哼了句不痛不癢地說道:“我們楚國向來與你們陳國交好,往年不管是天災人禍,我君上也是慷慨相助,如今我楚國堂堂的一個丞相作為一個使者前來貴國進購馬匹,銀兩不曾短缺,卻沒想到還在貴國遇難,不知道是陳主君不拿我楚國的丞相當大人看呢,還是壓根就瞧不上我楚國?”
樊霓依的話,在屈管事聽來,當真是一針一眼扎心的痛。
嚇得他用袖子擦拭了臉,不敢回樊霓依半句話。
此時,在他看來,與其說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不如等著陳主君派人來說一句實在話要合適。
“來,樊姑娘,鬥公子,你二位請用茶。屈某失陪會。”
鬥宇郊見樊霓依一臉的不悅,自己則面露微笑地朝屈管事點了點頭回答道:“屈管事且去忙,我二人稍等片刻便是!”
待屈管事退下後,樊霓依原本拿捏著的姿態瞬間就坍塌了下來。
“怎麼樣?裝惡人很累吧?”
“累,我還真怕他比我說話還兇!”
“這個時候他們是不會的,在沒有陳主君回覆之前,他們也是知道輕重的,不會斷然許諾或者爭執什麼!”
“鬥公子,你說,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賠償?”
“噓!”鬥宇郊做了噤聲姿勢說:“這不是賠償,這是給我們適當的讓利,真的要談賠償的話,那得是君上同陳主君商量後的事了,一碼歸一碼事,千萬別在屈管事面前說漏了嘴!”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就是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覺得理虧,然後再給我們個優惠價?”
“正是!”
“好,那一會兒他們來人了,我繼續嚇唬嚇唬他們!”
樊霓依為自己能繼續扮演惡人的角色,心裡也是充滿了好奇和挑戰感。
陳主君很快就派來了左丞相屈中求來。
屈中求,是陳國的耿直忠臣,為人親民又敢直言陳主君,所以無論在朝堂上還是在民間百姓那裡,都能獲得好口碑。
樊霓依見屈中求是一個個子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青年人,心裡便偷著樂了起來。
“樊姑娘,初次見面,可是你卻在笑話我屈某啊!這可是有失楚王的德範啊!”
樊霓依沒想到屈中求竟然能看透自己的心思,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上下打量著,她怎麼也猜不透眼前這個其貌不揚又瘦骨嶙峋的年輕人,年紀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竟然有這種本事。
“哈哈......樊姑娘,你不要再打量我這小老頭了,我就是能猜透你的心思!”
“小老頭?”樊霓依眼睛一亮,鬥宇郊也跟著納悶了起來,眼前這個明明就是一個年輕人嘛!
“容我做個自我介紹,我就屈中求,是陳國的左丞相,你們別看我外表長得年輕,實際上我已經是五十有五的人了!”
“不可能!我還從來沒見過有這種返老還童的人!”
樊霓依不相信屈中求說的話,徑直走過去,也不顧尊卑禮儀,伸出兩手就去擰屈中求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