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三月三,風箏飛滿天。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草長鶯飛的好日子。
一大早,黎家的族人就來到‘黎園’。
按照規矩,自己家的親戚是要提早過來幫忙的。
無溪市的這片古建築保護區,也是市中心的一個旅遊景點,邊上有一個大大的停車場,葉修已經提前把停車場包了下來。所有參與訂婚典禮的賓客,都會在迎賓人員的帶領下,進入停車場。
黎建華帶著全家人,來得比較早。
下車之後,黎仲武望著空蕩蕩的停車場,撇嘴道:“譜倒擺得不小,居然把整個停車場包下來了。最後也不知道能有幾個人來,鬧笑話啊這是。”
姑姑和表妹都是女流之輩,人際交往自然是極少的。姓葉的小子又是外地來的,在本地沒有任何根基,如果不是黎家族人撐著,這個訂婚宴估計也就小貓兩三隻。
“我也想不通,他們何必自取其辱。”黎仲文笑了笑。
“不過,那小子倒是很有錢,否則也開不起直升飛機。而且帶的那幾個保鏢是真厲害,田七爺都被打跑了。”
“以我對田七的瞭解,今天這樣的日子,他肯定會有所行動。當著親朋好友的面,讓姓葉的小子丟盡顏面。甚至有可能喜事變喪事。”
“這的確是田七的行事風格,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兄弟倆相視一笑。
如果按照舊時的規矩,但凡有喜殯事,本家族人要提前到家中籌備,廚子在家中埋灶支鍋,全族老少齊上陣,有端菜的,有刷碗的,有招待賓朋的,每個人都能發揮作用。
現在的社會,很少採用這種方式了。
葉修在後院的草坪上擺放了桌子,從申海那邊帶來的高階廚師,專門做的海鮮自助大餐,壓根就不需要麻煩黎家的族人。
所以,黎家人來到‘黎園’,無非就是走個形式。也沒什麼活計交給他們幹。
黎建華三兄弟見到黎宛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段時間明明還見過面,妹妹雖然年紀最小,但因為身患癌症,再加上一生孤苦,看上去比他們三個哥哥還顯老。
今日一見,哪裡還是那個枯槁蒼老的模樣?穿上旗袍,挽起髮髻,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來歲。
一開始他們根本就沒認出來,直到黎宛華叫一聲‘哥哥’。
“宛華,你這是……”黎建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呃……我女婿是‘常春堂’的神醫,他治好了我的病,然後,就成這樣了……”黎宛華淡然道。
“那孩子姓什麼,哦對了,聽仲文說好像姓葉……姓葉?莫非是‘常春堂’的葉神醫?”黎建華眼珠子險些瞪出眶來。
“大哥,你知道‘常春堂’葉神醫的大名?”
“那當然,他們是兩父子,坊間稱為大葉神醫和小葉神醫。而且兒子的醫術比父親還要厲害,據說治癒了不少癌症病例呢。”
“大哥,原來你知道‘常春堂’的醫術厲害啊,那你此前為什麼告訴我說中醫都是騙人的,‘常春堂’能讓人傾家蕩產呢?”黎宛華淡淡說道。
嘎。
黎建華像是被人捏住脖子的公鴨。
想說什麼,但無論怎麼解釋都很蒼白。一張臉憋得通紅。
難道他能說,我就是希望你早點死,好儘快把祖宅收回來嗎?
“幸虧睿知認識了葉修這孩子,而他恰好是‘常春堂’那位小神醫,出手就治好了我的絕症。也許是我命不該絕吧。”
“沒想到睿知的女婿居然是葉家小神醫……好事,大好事啊……”黎建華嘴裡說著是好事,臉上的表情卻比哭還難看。
因為太過失望,所以連掩飾的**都沒有了。
妹妹恢復健康,再想要回祖宅,難度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