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朝格外熱鬧。
因為上朝的人數比原來多了一倍有餘。
平時經常告病請假的,因為年紀大不能早起的,甚至那些深居簡出的王爺們,全都來到了皇極殿。
葉修自然不能坐龍椅,而是在龍椅的前面,擺放了一張桌案,居高臨下地望著這群帝國精英。
狄英跳起來,眉開眼笑地和葉修揮了揮手。
汙草,老葉真牛逼啊。
這才來京城多長時間,不僅睡了女帝陛下,居然還成了監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
不對,老葉應該經常壓在女帝上邊。應該叫一人之上,萬人之上。
這讓上躥下跳的明王姜譽情何以堪?
讓一直鼎力支援陛下的榮親王情何以堪?
讓一眾姜氏皇族的勳貴情何以堪?
葉修望著那一張張陌生的臉,嘲弄地笑了笑:一顆深水炸彈,把萬年潛水的王八都炸出來了。
“葉北冥,你區區一個侯爵,丹墀之下這麼多公爵王爵,還不快下來行禮?沐猴而冠,連東華帝國的尊卑禮儀都不顧了嗎?”齊王姜朝仗著自己的輩分倚老賣老。
“這位是……”葉修淡然道。
“當今陛下的皇叔,齊王姜朝。”明王姜譽不懷好意地介紹道。
“這位皇叔,我不是以‘鎮北候’的身份坐在這裡的,而是以‘監國’的身份。‘監國’是什麼意思,你不會不知道吧?”葉修不動聲色地懟了回去。
皇帝不在,監國等同於陛下。這個規則,婦孺皆知。
“侯爵監國,亙古未有。陛下此舉,有些不妥啊。”溫禮仁捻著鬍鬚,搖頭晃腦。
“你在教陛下做事?”葉修冷冷地看著他。
“不敢。老夫只是在行使內閣的職責而已。”
嚴格來講,內閣就是用來限制皇權的機構。假如皇帝的行為太離譜,損害整個士大夫階層的利益,他們一定程度上有權糾正。
“選擇何人監國,是陛下的權利。這不屬於內閣的監督範圍。”新任禮部尚書章英適時地發聲。
不能讓鎮北候親自下場與他們撕逼,有時候,需要其他人代言。
章英是女帝的鐵桿心腹,這次又撈到一個禮部尚書的職位,表現自然更加積極。
這個時候不向‘鎮北候’示好,更待何時?
“朝中明明有比鎮北候更適合監國的人選,陛下卻偏偏冊封了他。我們有理由懷疑,陛下是不是被有心人謀算了。她現在安全嗎?真的如聖旨上所說是因為要破境所以閉關嗎?”明王姜譽朗聲道。
這一席話就有些誅心了。
再說下去,就該‘清君側’了。
“誰是比鎮北候更合適的人選?明王不妨說來聽聽,”御史大夫鄭鐸朗聲道:“我倒要問問這位更適合的人,北戎鐵騎來襲的時候,他在做什麼?鎮北候率領神機營大破銀都爾汗的時候,他在做什麼?現在時過境遷,危機解除了,又開始上躥下跳了,吃相能不能不要那麼難看?”
御史大夫鄭鐸,出了名的‘毒舌’,人稱‘鄭大炮’,惹急了連皇帝都敢懟,更何況明王。
這傢伙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是中立派的代表。只認理,不認人。
他之所以站出來,那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仗義執言。
“鄭鐸,你好大的膽子,說誰上躥下跳呢?”明王姜譽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