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眾取寵的小丑。”王昶啐了一口。
“你說誰？葉北冥嗎？”旁邊的兄長王明神情頗為沉穩。
身為刑部右侍郎，妥妥地朝廷大員，他自然是認識葉修的。
王昶只是聽聞葉北冥的名聲，從來沒見過本尊。聞言指了指高出狄英半個頭，倜儻瀟灑的葉修，說道：“這廝不會就是葉北冥吧？”
“正是。”王明沉聲道。
“嘁，好大的名氣，弄半天是個小白臉。”王昶嗤之以鼻。
“切莫被他的長相騙了，這個人，是個一等一厲害的妖孽。”
王明在朝堂之上，見慣了葉修舌戰群儒，把一幫老銀幣懟得翻白眼的場景。對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忌憚到了極點。
他對葉修的認知，自然不會像王昶那樣膚淺。
“我看也沒什麼過人之處，你們就喜歡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了，照我說，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看他不爽幹就完了！打得他滿地找牙，看他還有臉嘚瑟嗎？”王昶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北戎八十萬鐵騎都被滅了，你拿什麼跟他幹？難道你比縱橫草原的‘銀都爾汗’還厲害？”王明瞪了弟弟一眼，這小子，無知者無畏啊。
“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滅了北戎鐵騎，這太不正常了，其中一定另有隱情，肯定是奇人幫忙，最後功勞落他頭上了。你看他那個鳥樣，和戲臺上唱戲的小生差不多，風稍微大一些就把腰給吹折了，他要是能挑翻銀都爾汗，我就能上天！”王昶對此嗤之以鼻。
“懶得跟你說那麼多，總之，你最好不要輕易招惹葉北冥，否則，連咱爹都保不住你！”王明正色道。
“警告晚了，我已經招惹他了。”王昶無所謂地聳聳肩。
“怎麼說？”王明一陣緊張。
“我打了他的徒弟，侯耀祖。喏，就是他身邊另一位小白臉。”
“什麼原因？具體經過是怎樣的？詳細跟我說說。”王明十分忌憚葉修，自然要問清楚。
王昶簡單講了講來龍去脈，王明稍稍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在教坊司中爭風吃醋，年輕人血氣方剛的，都是很正常的事兒。不算什麼深仇大恨。
“此事到此為止，葉北冥應該不會跟你計較。我最後一次嚴正警告你，不要再去招惹葉北冥和他的人了。人家現在是陛下面前的紅人，手握20萬精兵，連咱父親都要禮讓三分，你拿什麼跟人家鬥？”王明聲色俱厲。
王家雖然勢大，但葉修目前光芒太盛，還是不要正面衝突為好。
“知道啦。”王昶吊兒郎當地聳了聳肩。
他只是不願意跟兄長爭辯而已，內心一點兒都不服氣。
我王昶才是京城萬眾矚目的少年英豪，你們這些鄉下來的土鱉，憑啥搶老子的風頭？找機會，還得往死裡幹！
“放榜了放榜了……”有學子喊了一聲，只見四名禮部的小吏，面無表情，捧著卷軸走了進來。
榜單共有三張，小吏們從排名靠後的往前張貼。
本次會試，共錄取363名貢士，張貼的最後一張榜單，是後200名。
榜單張貼出來之後，應考的舉子們圍得水洩不通，紛紛在榜上尋找自己的名字。
一時間，有人驚聲呼喊，有人放聲大笑，也有人失聲痛哭，每個人的反應不一而足。總之現場非常熱鬧。
對於絕大多數舉子來說，十年寒窗苦讀，只要會試中榜，就意味著自己已經有資格進入帝國中樞，成為‘官老爺’。至於榜單的名次，都不是太在乎。
第二張榜，張貼的是中間的160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