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一開始就錯了,壓根就沒有什麼官府和修仙者公會聯手剿匪的事兒發生,從頭至尾,就是葉北冥一個人。
烏乾也是烏崗寨被屠的時候失蹤的,基本可以斷定,他就是折在葉北冥這廝手裡。
當初,烏廣琛在烏崗寨被毀的現場撿到了一枚彈殼,現在也明白,這肯定是葉北冥遺留在那裡的。於是今天,他將其送給葉修,如果猜測為真,那麼葉修一定會出來。
葉修既然來了,足以證明,他的判斷,完全正確。
“想知道我是怎麼查到你頭上的嗎?”
“不想。”
葉修確實不想,因為這不重要,而且也很好推測。
“當初‘鬼狼祁山’說他被人陷害,我還不相信,現在明白了,我還真冤枉他了。”烏廣琛眉頭緊鎖。
“祁山一點都不無辜,”葉修冷冷道,“如果他不是想殺人奪寶,又怎會做這替死鬼?自作孽,不可活。”
“你殺了我兒烏乾,居然還敢在雍州城大搖大擺,倒是挺有膽量的。”烏廣琛咬牙切齒,怒喝道:“當我雍州烏家是擺設嗎?”
“雍州烏家,又有什麼了不起?”葉修挺直脊樑,正色道:“烏坎也是你烏家人,在烏崗寨做了賊首,殺人如麻,做了下滔天的惡事。你兒烏乾,是非不分,居然成了這些畜生的保護傘。我殺他,是替天行道,沒有半點心虛!”
“既然不心虛,為何要躲躲藏藏?還要嫁禍他人,殃及無辜?”烏廣琛鬚髮怒張,雙眼圓睜。
“因為我打不過你們啊,”葉修淡然道:“戰略性隱蔽懂不懂?”
烏廣琛愣了一下。
這姓葉的小子,倒說了句大實話。
“再狡猾的狐狸,也瞞不過獵人的眼睛。你隱藏地再深,終究還是被我揪了出來。”烏廣琛雙眼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誰是狐狸,誰是獵人,還不一定呢。”
“此話怎講?”
“如果我所料不錯,你並沒有將調查我這件事,透露給其他人知道吧?”
烏廣琛呆滯了一下,這你又知道了?
“別這麼看著我,這很好猜。你好歹也是烏家內堂的長老,也是有排面的人物。如果其他人知道你前來複仇,後面怎麼也得跟著幾十號小弟壯壯聲勢吧,怎麼會孤身一人,還要戴著斗笠遮掩面目呢。”
“你很聰明。”烏廣琛不得不稱讚這個年輕人。
“不用拍馬屁,又沒有糖吃,”葉修撇嘴道:“我還知道,你們烏家內部對我肯定極為重視,不是為了丹藥,就是為了武技,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你知道,烏家絕不會為了烏乾一個人,徹底與我撕破臉,斷絕了與我合作的可能。所以,你查到我是真兇之後,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利用那個彈殼,把我引到僻靜之處,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是不是?”
“全對,”烏廣琛嘆了口氣,說道:“不僅如此,還有一個令我忌憚的地方,那就是你如今在雍州城的地位和影響力。無論是翁會長,還是郡守大人,城主大人,以及東麓學院的師生,甚至雍州城的百姓,都不會希望你死掉。如果知道是我殺了你,恐怕烏家也保不住我。”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隱秘行事,”葉修笑道:“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殺了你,同樣也沒有人知道。”
烏廣琛又愣了一下。
這倒沒想過。
他用神識查探了一下,隨即不屑一笑:“你不過是歸元四層而已,而我是現在是歸元六層,差了兩個等級,你拿什麼殺我?”
“我殺你兒子的時候,他也高我兩個等級呢。”葉修微笑。
“混賬東西!”烏廣琛從須彌戒中取出‘除魔棒’,暴怒道:“今日就為我兒報仇,打得你魂飛魄散!”
烏廣琛默唸法咒,‘除魔棒’在半空中迎風暴漲,如同參天大樹一般粗壯。
正要往葉修頭頂上砸,一個黑影突然從樹林深處掠出,落在了二人之間,一雙妖異的眼睛,在葉修和烏廣琛二人身上打轉。
臉色蒼白,面容俊美,兩隻寬大的袖子,如同蝙蝠的翅膀一般。
“什麼人,敢打擾本座休息?”俊美的面容,臉色不善。
葉修內心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