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我可是真心實意地在跟你說對不起呢。”南凌的雙眸中劃過一道暗光,“如今波本你也掌握了我的不少資訊,我真的很害怕啊。”
安室透一時間分不清他是在認真說這話還是隻是在開玩笑。
“那就說說吧。”南凌半眯著眼睛,聲音乍聽之下十分放鬆,然而帶給安室透的威脅感卻是一分未少,“你想憑藉什麼來威脅我?這不就是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嗎?”
“你說得可真難聽。我怎麼可能威脅的了你啊。”安室透狀作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帶了些調侃,“金巴利事件之前我們是平手,難道事件之後就不是了嗎?”
南凌歪著頭看他。
“雖然被你知道了我和公安的合作,但是你不是也被我知道了翠鳥的事嗎?”安室透攤了攤手,臉上露出了遊刃有餘的微笑,“我相信,無論是我們兩人中的哪一方佔據優勢,都會被另一人所防備。那麼現在這種局勢,豈不就是最好的合作前提嗎?”
南凌沒忍心告訴他自己這邊的優勢簡直是比天高比海深。
不說別的,光是把諸伏景光拉出來,這位就得當場傻眼。
——不過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讓安室透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發小呢?
南凌在內心露出了惡魔笑意。
計劃是這樣的——先讓赤井秀一猜到個大概,然後順勢讓柯南也知道一點。等到機會合適,貝爾摩德那裡也可以透露一丁點資訊,灰原哀雖然不認識諸伏景光,但是讓她知道也不是不可以。紅方剩下那群人還有誰來著?工藤夫婦?阿笠博士?毛利父女?都可以告訴嘛。
最後的最後,就是組織的覆滅了。
南凌覺得到那時候才是真正成熟的時機。
世界上最後一個知道諸伏景光還活著的人——就決定是你了,安室透!
“沒錯,確實。”他忍著笑意說道,“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安室透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半晌才緩緩開口,“在今天以前,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今天以後就不這麼想了嗎?”南凌驟然湊近了安室透,那雙灰色的雙眸近在咫尺,正閃爍著探究的光芒。
安室透被迫往後仰了仰頭,語氣卻依然漫不經心,似乎自己提到的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看樣子,你對那位先生仍然很忠心啊。我可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你不是也有事情瞞著我嗎?”南凌放輕了聲音,視線往下飄到了安室透的脖子,那裡的動脈正在一跳一跳地彰顯生命的活力,“什麼給自己留後路……你其實,是想完全摧毀組織吧。”
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安室透就感到自己的脖子傳來一陣針尖似的疼痛。
但他並不想輕易示弱。因此儘管南凌出口的話甚至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停跳了一拍,他臉上的表情依然無可挑剔。
“我?摧毀組織?你是在說笑話嗎?”安室透垂眸看著南凌,像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我承認我並不忠誠,但是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他說著說著甚至笑了出來,“我承認我留後路的習慣可能並不十分光彩,但是正因如此,我這種人又怎麼會做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呢?”
“小人為皮,君子為骨。”南凌輕聲說道,語氣是難得的認真,“波本,我看人很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