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民安已經在老屋忙乎瓦罐好一陣子了。但瓦罐的木板上,還沒放上一個瓦罐。
“民安哥,瓦罐整得怎麼樣了?”陳銘站在門外大聲問道。
陳民安正在埋頭做瓦罐,陶泥在轉盤上轉動,隨著陳明安的手指慢慢地往上長。不一會,一個精美的瓦罐做成,但是陳民安沒有將這個瓦罐取下來放到木板上去晾曬,而是直接捏成了一團。
“這瓦罐蠻好的呀,怎麼不留著?”陳銘不解地問道。
“現在重要的是練手。做不做出貨無所謂。拿這東西去晾曬,太耽誤事。”陳民安沒有把做成的瓦罐保留下來,顯然不是因為做成的瓦罐不滿意,而是嫌耽誤時間。
“你這勁頭要得。你現在光練手藝,大棚還搞不搞?”陳銘問道。
“搞。沒空出去折騰,讓我小舅子買材料,過幾天就運過來。託你的福,到村來康復治療的人越來越多。村裡連豬草都快賣空了。很多人現在專門去田裡扯豬草,賣給城裡人,比地裡種的菜還貴。”陳民安想起來就好笑。
“人家喊那叫野菜。對了,人家喜歡豬草,那你的大棚搞起來能賺錢嗎?”陳銘忍不住笑個不停。
“怎麼不能?他們愛吃豬草,我不會在大棚裡種豬草?再過些日子,咱們這裡就要凍上了。到時候看他們去哪裡尋豬草去。”陳民安說道。
其實野菜味道就那樣,只是很多城裡人迷信野生蔬菜更有營養而已。野生蔬菜真要是那麼好吃,早就被馴化了,馴化過來的蔬菜自然是人工選擇出來最適合人類口感,最有營養的。再加上合理的栽培技術。味道肯定比野菜好吃。在野菜與家常菜之中選一個的話,農村裡的人絕對不會選擇野菜。在農村裡,以前野菜都是用來餵豬的。現在餵豬都不用野菜了。要不然田野裡哪裡有那麼多的野菜?
“地選好了沒?”陳銘問道。
“老早選好了,我家最靠近馬路的那幾塊地,我準備全部給推平了,然後在上面搭大棚。”陳民安說道。
“那幾塊地?要是被劃去建運動康復中心怎麼辦?”陳銘問道。
“那樣更好。以後我家也成了拆遷戶,我都不用搞大棚了。直接把錢存銀行吃利息。我專心經營這個瓦罐窯就是。”陳民安笑道。
“那你還折騰?等你辛辛苦苦把大棚搭起來,結果到最後要拆遷。你力氣全都白費。”陳銘說道。
“其實不大可能。那一片地不太合適。而且都是分散在村民手中,旁邊不遠處還有基礎農田。醫院藥師辦好了,肯定會有大量汙水產生的。最主要的是,那一塊公家的地幾乎沒有。我估摸著蘇沫曦肯定不會讓個別農戶得好處。”陳民安說道。
陳民安說得沒錯,之所以到現在運動康復中心的徵地還沒有開始,就是因為選址還沒最後確定。蘇沫曦堅持要將徵地範圍確定在村裡的公共土地。這樣一來,全村所有人都能夠享受到徵地的福利。
陳銘也在老屋裡找了一個轉盤,團了一團陶泥,跟著陳民安一起做瓦罐。
陳銘連續做了幾件比較精美的陶器。也是做一件毀一件,一件都沒留下來。看得陳民安直呼可惜。
“哎呀,可惜可惜,真實太可惜了。陳醫師,你待會做出來的瓦罐可別給毀了,一定要留存下來。我跟你講老實話,我這製陶的手藝還不夠精湛。要不然我也捨不得毀掉。”陳民安講了真話。
“你放心,今天就是做著玩玩,等你準備燒瓦罐的時候,我肯定過來做一批陶器搭便車。”陳銘笑道。
“那咱們說定了,別到時候你又反悔了。”陳民安露出了笑臉,“難怪我爸說你天賦好,你這天賦,真是沒法比。我做一輩子也做不出你這手藝來。”
“那你可別把自己看太低了。用不了多久,你就比做得更好了。”陳銘說道。
兩個人聊了很久,陳民安本來想要留陳銘吃飯,陳銘連連婉拒。
準備回去的時候,陳銘才聽說了男足開會討論的結果。由於李金與教練組的強烈要求,最後總算為男足的隊員們爭取到了強化治療的機會。接著再在茶樹村待上一個星期。
男足已經淡出媒體四天時間了,要不是男足保密措施做得好,大量媒體記者早已趕到了茶樹村。
人多眼雜,男足來到茶樹村三天,一直沒有媒體過來,在這個新媒體時代,已經堪稱奇蹟。完全得益於茶樹村這裡比較偏僻的地理位置。就算記者得到了訊息,要找到這裡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