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我聽說了,是戒密院情報科的執事唐寧,今日還聽煉丹室的議論,說他不僅神通術法精妙,且精通丹藥之道,往年時常往煉丹室跑。”
沐平波道:“今日召你回來,就是帶你去拜會他,我這般年歲,修行之路算是到了盡頭,也不能一直照顧你。等我坐化後,他看我面上或許會關照你一二。”
男子驚道:“您和他相熟?”
老者微微嘆道:“我認識他的時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別說你,就是你娘也還沒來到這世上呢!”
男子道:“怎麼之前從未聽您說過?”
“有什麼好說的,若不是我修行無望,壽元無多,擔心你以後無人拂照,也不願去見他。我這輩子算是走到盡頭了,你的路還長,結識一些人物,對你今後會有些幫助。”
男子好奇問道:“爹,您是怎麼和他相識的啊?”
“不說這些了,走吧!”沐平波道,兩人相繼出了屋室,行不多時,來到中指峰洞府前,一揮手符籙遞了進去。
沒多時,濃霧翻騰,兩人一前一後入了裡間。
唐寧眼見面前這個鬚髮斑白,眼角褶皺的男子,不禁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歲月不饒人啊!倏忽兩百載,當年英氣蓬勃鮮衣怒馬的少年,轉眼竟成了一位暮氣沉沉的老者。
“平波,好久不見了,這裡沒有外人,你我之間無需講那麼多禮節,請坐吧!”
沐平波依言入座,開口道:“聽聞你凝丹成功,因此冒昧叨擾,前來恭賀拜會,這位是犬子沐天成。”
沐天成躬身行禮道:“弟子拜見師叔祖。”
唐寧道:“上次見你還是七八十年前,我記得當時你好像還沒有孩子,一晃孩子都這麼大了,在哪個部科任職?”
沐平波道:“他現在元易殿內監部。”
“巧了,我馬上也將去元易殿任職,暫時身邊沒有人手使喚,就讓他跟在我身邊吧!平波,你意如何?”唐寧說道。
沐天成聞此言大喜,沒等沐平波開口,躬身答道:“多謝師叔祖。”
沐平波道:“多謝了,我年歲老矣!唯一掛心的就是這個孩子,原本還不知該如何開口,今後有什麼事,你吩咐他做就是,別的不行,庭廚掃灑,傳話跑腿的活計還是能夠勝任的。”
唐寧道:“平波,老實說,這一次初看你啊!我還挺吃驚的,咱們認識有多久了?”
沐平波道:“從最早見面開始算起,有兩百多年吧!你倒沒多大變化,只是我,白髮如雪,壽元不多,坐化在即,馬上化作一堆枯骨了。”
唐寧道:“我記得在洛雲山脈咱們還吃了好幾月的大餅,到處找蛇、蠍野味。”
沐平波笑了笑:“那個時候以為入了仙門就能長生不老,日夜想著朝遊天涯,暮行海角,哪知曉,其實修行原本這般枯燥。”
兩人憶起從前,說說笑笑閒聊了一陣,突然,唐寧儲物袋中一陣晃動,他拿起陣盤,朝其一點,將符籙攝至手中。
沐平波見此,起身告辭,領著沐天成出了洞府。
外間一名峰腰肥臀美婦走進,與兩人插肩而過,沐平波與其微微點頭示意,許婉清亦點頭回禮。
直至兩人漸行漸遠,沐天成回頭看了她一眼,輕聲道:“爹,這位莫不是情報科的那位人言新港第一美人兒的許清婉,我聽丹藥室弟子談論過她。”
沐平波道:“應該是吧!”
“我聽說她和唐寧之間似乎有些…”
“別胡說,以後少參合這個事情。”沐平波斥道。
洞府主室內,許清婉上前行禮:“唐師叔。”
唐寧微微笑道:“你來了,坐吧!這裡沒外人,沒必要講這些禮數,聽起來蠻彆扭的,也不知具體是誰訂的規矩,一會兒師兄師弟,一會兒師叔師伯的,輩分全亂套了。”
許清婉依言入座,微笑道:“我也覺得挺亂的,不過修行界說到底以實力定尊卑,修為高,實力強,自然要受到尊重,輩分自然尊貴,倒也沒什麼錯。”
“從情報站回到宗門,又調到鷹暇山大營駐守,還適應嗎?”
“哪有那麼嬌貴,其實在哪都一樣。”
唐寧微笑道:“恐怕不一樣吧!我可是都聽說了,宗門裡垂涎追求你的人可不在少數,還把你憑為新港第一美人,有些人甚至找到我這裡來,請我做紅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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