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悠一拍額頭道:“你看我,貴客光臨,卻是不知所措忘了禮數,快快請進。”
兩人入了洞府內,在一廳室分賓主而坐。
“唐師兄有多少年沒回咱們藥草科了,如今藥草科人手是越發凋零了,以前咱們每個人管理一處藥草園,現在都是一人管理兩處。”
唐寧感慨道:“是有些年頭了,藥草科雖小,但好在清幽自在,實不相瞞,我有時還挺想念在藥草科日子呢!沒有那些勾引鬥角,也不用整天操心事務,樂得逍遙自在,每天和奇花異草為伍,所謂福地洞天,世外桃源也不過如此吧!”
“唐師兄說笑了,誰人不曉你現在是宗門器重的人物,金鱗又豈是池中之物,也只有我們這等人,才不得不與這些花草為伍。”
郭悠話音剛落,外間腳步聲響起,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端著托盤而入,放至唐寧身旁的案桌上,輕啟朱唇道:“唐師叔,請用。”
“此是小女蔣郭蓉蓉。”郭勳開口道。
唐寧手中一翻,掏出一柄青紅飛劍,遞給她道:“初次相見,未及備禮,這柄飛劍就聊做見面之禮吧!”
郭蓉蓉正猶豫未決,郭悠道:“既是你唐師叔相贈,就收下吧!”
“是,多謝師叔。”郭蓉蓉應道,接過長劍,緩緩退了出來。
“唐師兄此來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未知有何事需要效勞?”
唐寧道:“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我一時心血來潮,故來叨擾,一者想問郭師弟討幾珠藥草,近來我欲嘗試煉製一些元氣丹,尚缺主藥幾副。二者,閒來無事,特來找郭師弟閒絮。”
“此事易耳,唐師兄想要多少株藥草,隨時來取就是,只是別像從前那般倒賣便可。”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唐寧道:“那時年少無知,好在宗門未曾和我一般見識,現在想來還有些許後怕,師弟可休再提了。對了,近日掌門退位的訊息,師弟可曾聽聞了否?”
“各殿各院都已通報了,怎會不知?”
“新掌門任選在即,目今只有羅師叔和史師叔參與任選,到時你我都得前往乾興殿中投出選票,未知此兩位師叔間,師弟更屬意於誰?”
郭悠微笑道:“我只不過區區一藥草園執事,人微言輕,掌門任選這等事哪是我能插手的呢!”
“師弟此言差矣,任選掌教是你我職責之所在,亦宗門之法規,你我既屬宗門弟子,自該選出有能有德者出任掌教之位。”
郭悠道:“依唐師兄之意,德能兼備者當屬何人?”
唐寧道:“不是我唐某人背後議論是非,郭師弟應當知曉,當年我於宗門小比之時突然被勒令退出比試,這背後其實就是清玄殿那位在從中作梗,頂替我的正是其徒孫陳達。”
“以其堂堂清玄殿主之尊,居然欺壓一個煉氣晚輩,實在令人不齒。當日在乾興殿中他為逼迫我說出違背比試規則之語,親手斬掉我一條腿,此等行徑,可謂有德否?”
“目今魔宗肆掠,虎視我宗門,時刻欲鯨吞新港,值此危難之際,更需能者執掌宗門,清玄殿主雖修為不俗,然終是弱了一籌,若擔任掌教,恐人笑我宗門無人。”
“連那魔宗掌教都是金丹後期修士,我堂堂玄門竟然連一個金丹後期修士都選不出,這讓那些觀望的修行家族怎麼看?”
“掌門不僅需要處理好宗門事務,更是一個宗門的牌面,恕我直言,史名隨師叔這個牌面未免有些難看。”
郭悠道:“唐師兄所言有理,然宗門大事非我所能決斷,師兄的話我是聽進去了,至於兩者之間孰優孰劣,我還要斟酌。”
唐寧也沒想他能立刻表態,開口道:“今日剖肝瀝膽與師弟講這番肺腑之言,望能守密,勿要外傳。”
“明白,明白。”
“你這小女目今在哪個部科任職?”唐寧話題一轉,扯到兒女家常上去了,兩人聊了一陣,一道出了洞府,前往藥草園,取了一些二階藥草。
唐寧辭別郭悠,行不多時,又來到丹藥科洞府拜會了沐平波。
閒聊了幾句後,他便直奔主題,試探沐平波的態度,隨後又直指史名隨無德無能,不可勝任掌教之職。
沐平波和郭勳一樣,只是客氣應付,沒有表態。
唐寧本不指望他們態度鮮明的允諾,只是吹吹風而已,儘自己一份心力,說過此事後他就轉到其他話題,聊了一陣便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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