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並沒有感覺沉重,反而很輕鬆,不用再做任何表面的偽裝,兩人相處之時她發自內心的輕鬆,自然也就呈現了較為真實的一面。
她知曉面前這個人會幫她保守這個秘密,不會取笑鄙夷她。
徐慶賢府宅中的那片葉子,她一直都收藏在身邊。
唐寧微笑道:“像你這等修行資質如若不敢奢望,那我就更別提了。”
許清婉道:“我怎能和唐仙使相比?你是上宗一代翹首弟子,玄門宗派的佼佼者,我不過是一介散修,若無貴宗收留,或許早已屍橫溝壑,哪得有今日?靈根資質雖然重要,卻也不是修行的唯一,天底下那麼多大修士,不乏資質斑駁之輩,更別提區區金丹境了。”
唐寧道:“有什麼事嗎?總不是專門來誇耀我的吧!”
許清婉左手翻出一紙卷宗:“情報站經費所剩無幾,是否得再向上宗申請一次補助?”
唐寧原本聽從杜元愷意見,對於許清婉和鄭威皆有所保留,宗門撥給情報站的經費都是批次交給許清婉。
可自從犀甲蟻那件事後,他心灰意冷,一氣之下,什麼也不願管,便將經費悉數交給了她,任由她分配靈石經費。
這些年來,靈石經費的補助越來越難以申請,以往每十年平均可申請四次補助,現在一般只申請兩到三次。
這裡面有魯星弦從中作梗的原因,也有宗門財力不支的客觀因素。
經費少了,情報站下屬弟子得到的獎賞也就相對縮水。
這使得下面一些弟子對她十分不滿,認為是她在弄權,一些汙言穢語也就從此而來。
大多數人都覺得她與唐寧之間存在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是以唐寧將財政大權完全交付與她,而她從中牟利,欺上瞞下,私吞了那些靈石。
唐寧問道:“現今還有多少靈石?”
“只剩兩萬。”
“嗯,你寫吧!”
許清婉張了張口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你也變得吞吞吐吐。”
許清婉道:“這幾日聽下面弟子議論,貴部科執事魯仙使已辭去職務,不知此事真偽?”
“沒錯,前幾日我離開情報站,前往宗門也是為了此事,現我部執事乃是新上任的朱虛朱師兄。”這不是什麼機密之事,她既問起唐寧便如實說了。
許清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了:“這位朱仙師是否會和魯仙師一樣,和你為難?”
唐寧看了她一樣,神態似笑非笑:“這些事兒,你聽誰說的?”
自己從來沒和她說過這些事,情報站內的宗門弟子未必知曉詳情,縱然知曉也不敢議論,那麼她是如何知曉的呢?
許清婉被他這麼一看,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慌亂,此事她一直存於心裡,今日不知怎的有不吐不快之感,於是說了出來,或許是因為如此順利的突破築基中期之境後,心態產生了變化。
“我又不是聾子瞎子,有那麼遲鈍嗎?上次你從上宗回來,怒氣衝衝,之後對情報站事務不管不問,若非與人爭執,又怎會如此?且杜仙使在時,靈石經費補助向來無恙,你初上任便困難重重,不是魯仙師刁難還能是誰?”
許清婉頓了一頓又繼續道:“鄭大哥曾聽杜仙師偶然提過一嘴,有一次和我說起此事,便告訴了我。”
唐寧聽到此處心下微微一驚,看來鄭威和杜元愷關係非同一般啊!連這等宗門間私秘之事都與他一個外人說,自己還是得稍微防著點此人。
“朱師兄和我關係頗睦,你不用擔心。其實也不是刻意瞞你們,宗門裡這些勾心鬥角,蠅營狗苟的事說到底不過是利益兩字,實在不值一提。你既已知曉此事,也就罷了,只是別在外人面前說起,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我知曉。”許清婉聽他如此說,知曉這個新上任的執事乃是他們這一夥派系的人,心中稍安。
“還有別的事兒嗎?”唐寧見她愣在原地,不說話,也不離去,開口問道
“有一件事兒,不知當不當開口,想請唐仙使相助一二。”
“你我也算故交了,有什麼開不了口的,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做到的,必竭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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