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有些難看,之前他一直問東問西,為的就是拖住姬無我,等待青陽宗的人馬。自己能透過屍蟲宿主找到此地,想來青陽宗弟子也是一樣,他們必然在趕來的路上。
卻沒想到,這裡竟然藏有一座傳送陣,難怪姬無我不慌不忙,也不問他們是如此找來的,絲毫不擔心後面有援兵。原來是有恃無恐,早有準備。
唐寧聽他喊出傳送陣也是一驚,傳送陣之名他當然聽說過,在無數書冊裡看到過。
其本質上屬於空間陣法的一種。
可親眼所見還是生平第一次,據說整個新港只有水雲宗掌握一處傳送陣,連線著老港。
沒想到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居然也藏有一座傳送陣。
難怪姬無我要把屍蟲母體安置在這裡,即使被人發覺了,也不用擔心,直接透過傳送陣走就好了。
石壁之後的廳殿內,姬無我立身於玉石和陣旗之中,左手一翻掏出一面黑色令牌,朝其上一點,黑色令牌上射出一道耀眼的黑色光芒。
與此同時,五根玉石與五面陣旗光芒大綻,各色光芒交織,耀的人幾乎睜不開眼。
“畜生,哪裡走?”遠處傳來一聲驚怒的大喝,一道赤光掠過兩人身影,擊在玉石之上。
“轟”的一聲響,玉石猛烈晃動了兩下,五角傳送陣光芒消失,姬無我已無影無蹤。
兩道光芒激射而至,落在石壁之前,現出兩人身影。
一人鬚髮皆白,另一人燕頷虎鬚,目光炯炯。
兩人皆是金丹修為。
“傳送陣?沒想到此地竟還藏有這般陣法。”老者驚訝道
“昔時讀經史,曏者攻詩書。”
“胸中有韜略,腹裡藏良謀。”
“平生才未遇,坐困窮山川。”
“一朝雲翼展,乘風御九霄。”
那中年男子讀罷石壁上詩句後重重哼了一聲,臉色極不好看,回頭看了唐寧兩人一眼:“你們是什麼人?何以出現在此地?”
殷慶元行禮道:“晚輩乃乾易宗弟子殷慶元,這位是敝宗師弟唐寧,我們奉師門之命調查屍蟲宿主的真相,一路查到此地。”
中年男子哼了一聲:“你們倒是來的快啊!這麼說,你們見過那畜生了?”
“不知前輩所指可是姬無我?他已坦然承認所有一切都是他所為。”
老者開口道:“我二人是青陽宗修士,老夫趙恭,這位乃本宗申文則師兄,姬無我是本宗叛逃弟子,我們此來正是為了抓捕他押回宗門處置。”
“原來是趙前輩,申前輩,晚輩久仰大名。”殷慶元行了一禮。
趙恭道:“殷道友,那叛賊可與你們說了什麼?還有我二人前來之時,見此地上空靈氣匯聚,似有人在衝擊金丹之境,這是怎麼一回事?”
“回稟兩位前輩,方才姬無我透過服食血丹已晉升至金丹之境。”
此言一出,趙恭與申文則對視一眼,皆有震驚之色,雖然兩人之前見到地下室上空那強大的靈力波動時,已有猜測。但此刻得到驗證,還是經不住心中駭異。
特別是申文則,他十分清楚,姬無我晉升築基後期之境不過十餘年時間,離築基大圓滿還遠得很,怎麼可能一步結丹呢!這簡直聞所未聞。
趙恭強忍驚詫道:“殷道友,還請你細說一遍,他究竟是如何結丹的,那血丹又是何物?”
殷慶元於是將事情來龍去脈完整複述了一遍,包括兩人如何尋到這地下室,石床上女子的身份,以及姬無我的一些奇言怪論。
幾人問答之間,又有不少人來到這處地下室,除了青陽宗修士外,還有水雲宗的三名調查弟子也順著屍蟲宿主一路找到了這裡。
申文則和趙恭聽聞石床上女子竟是水雲宗金丹女修後,面色更加凝重,青陽宗弟子竟然將水雲宗金丹女修當做實驗體,這件事處理不好的話,會極大影響兩宗的關係。
殷慶元說完後,地下室內一時陷入了沉默,水雲宗幾人來的較晚,沒有聽到他所講述的這一部分,是以不知。
申文則沉吟了一會兒:“此事幹系體大,你們兩人既然來了,也彆著急回去,就在本宗轄內逗留幾日,待我將此事稟明掌教後再說。”
殷慶元看了唐寧一眼,見他沒什麼表示,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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