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淵回想起那日他在大殿之內的神態,與現在幾乎一般無二,自信,從容,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眾人又行進了一兩個時辰,姬無我已是氣喘吁吁,額頭上斗大的汗液滴落。
趙恭身形一閃,到了他身側,手掌在他肩頭上一按,探查其身體內部靈力運轉情況。
這一番探查下發現其體內靈力稀薄的可憐,而且極其紊亂,根本沒有一個築基修士靈力的濃度。
正在此時,姬無我腦袋一歪,暈闕了過去,身體直挺挺的從高空墜落,卻是靈力耗盡所致。
趙恭一揮手,靈力將身體其包裹,再看那姬無我,身體以肉眼可見的迅速潰爛腐化,沒多時變成一具枯骨。
眾人只看得目瞪口呆,相顧駭然,一時間頗有些不知所措。
“趙師叔,這…這是?”周淵亦是大驚,雖然他內心早感到異樣,但眼前這般變化仍是讓他大吃了一驚。
“分身術。”趙恭面色凝重,緩緩開口道。
周淵不明所以,這是什麼術法,聞所未聞。
“走,且回宗門,向掌教通稟此事。”趙恭沒有多做解釋,將那副枯骨扔進儲物袋中,遁光一閃,向前疾馳而去,密保科眾人趕忙跟上。
行了半日,回到青陽宗,趙恭面見了掌教汪絮泉。
汪絮泉得知此事後立刻召開了高層議事,不多時,三殿殿主,三院院主陸續到場。
“掌門,不知急召我等何事?”內務院院主龔清凡開口問道。
“關於軒躍山主事姬無我叛逃一事,趙師弟,還是由你向諸位師弟說明吧!”汪絮泉道,直接將此事定義為了叛逃事件。
眾人聽此心內皆大驚不已,相顧愕然,姬無我是青陽宗門內公認的天才弟子,天賦驚人,修行不過百載,就已是築基後期之境,又是清玄殿殿主申文則的徒兒。
作為青陽宗最出色的弟子,未來極有可能接任清玄殿殿主之位,繼而接任掌教,沒想到他竟然叛逃,如何讓人不驚。
按理來說,以他在青陽宗的身份地位和資源,只要不出意外,順利成就金丹後,接任清玄殿殿主是板上訂釘的事情,誰叛逃也不該他叛逃啊!
申文則臉色鐵青,心中一腔怒火無從發洩,汪絮泉在召開議事之前便與他透過氣了,是以他比眾人更早一步知曉實情。
趙恭微微咳嗽了一聲開口道:“事情要從七年前,情報科發現一名古怪的修士說起………”
“根據密保科掌握的線索,我奉掌門之命前往軒躍山靈礦秘密帶走姬無我,他沒有任何反抗,隨我們悄然離去。”
“哪知飛遁不到一日,他靈力就已耗盡,我發覺異常後,探查其體內靈力運轉時發現,他體內靈力微薄而紊亂,根本不像一個正常修士。”
“我正欲將其帶回宗門查明原因,沒想到他身體迅速腐化,只剩一具枯骨。”
趙恭左手一翻,從儲物袋中拿出那具枯骨:“直到那時,我才猛然想起這是一門名喚“分身術”的禁法秘術。他就是靠著這具分身,掩人耳目,讓別人都以為他一直身處在靈礦之中。實際上,在靈礦的不過是一具分身,而他本人,則在暗中秘密進行不死精源的禁忌實驗。”
“分身術?”元易殿殿主王欽面露疑惑之色:“是他自己所創的獨特秘法嗎?”
趙恭嘆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分身術是本宗五百年前一名禁秘科弟子提出的構想,但還沒完成就已坐化。沒想到姬無我竟成功研創出此術,不得不說此子天賦的確高於常人不止一截,也能看出此子心計之深。”
“我想他在很早以前就開始計劃此事了,可能在禁秘科之時便已鑽研出此術,但一直隱而未發,沒有告訴任何人,就是為了今日之事。”
“分身術需要以一名同樣修為的修士身體活祭,抹去他本身神識,然後將自己一部分神識與靈力分裂至其體內,並剝除掉他全身血肉,只留下一具白骨。”
“最後再將自己精血以秘法培育白骨,使之重生血肉,最後生成的就是自己模樣的軀體。”
“這具分身擁有本體的一切,包括記憶,精血,以及同樣的靈力波動,外人絕看不出來分毫。”
“但只要一打鬥便立時露餡。分身體內儲藏的靈力一旦耗盡,身體會立時腐爛,化為白骨。”
“我瞭解到,姬無我在軒躍山靈礦任主事已有九個年頭了,除了前兩年,他時常外出靈礦,之後七年從未出過靈礦半步。”
“我想這具分身應當就是七年前煉成的,為了掩人耳目,不暴露自己。他從來不管靈礦內事務,包括靈礦的陣法中樞也交由了其他弟子保管,以苦修為由,不出洞府半步。”
“所有的線索和證據都指向了他,雖然現在還沒有人贓並獲,但我們基本可以肯定不死精源的幕後黑手就是他。”趙恭最後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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